这本书主要讲述的是:小说叫做《白日梦想家》,是作者是风铃鸭的小说,主角为苏牧柳月。本书精彩片段:钱承望着眼前的黑衣人仔细打量,看起来好像跟他中午见到的苏牧身高体型一致,但人总是在确信的时候心生一丝求证的心理。“苏牧,这么玩有意思吗?”钱承咬牙低声道。‘呵。’苏牧扫视了一眼并没有和钱承说话,他就那么站在那里等待着比赛的开始。“两位既然已经到了台上,那请站至我光线标注的中央,在我喊比赛开始后,双方才能够有所动作。”王热说着,周围看台的光线全部黯淡了下来,天空两道光束分别打在了正方形看台的东西两侧。从课本上看过造梦师对决的苏牧对于比赛流程还算理解,没有赛前垃圾话的打算,扭头便朝着光点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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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姜理的喊声,
顿时,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苏牧身上!
嫉妒、审视、憎恨等多种表情浮现在一些人的脸上。
换做其他人估计是如芒在背,感觉浑身不舒服,
不过,对于打定主意高调的苏牧来讲,没有半分感觉。
直播间内的观众们看到这一幕立刻激动了起来。
【来了来了!天才VS天才!】
【这里的人大部分可都是星河区出来的天才,比苏牧这个下城区出来的可不一样!】
【精神力S级又怎么了?这里大多数人可都算是身经百战,我听说曾有人在没有觉醒造梦师的情况下就被拉进星空梦境近距离观看星空巨兽!】
【我看苏牧下午还要去参加擂台赛,他不会活不过这个下午吧?】
餐厅内,
姜理远程朝着某个地方挥了挥手,便扯着苏牧一同走了过去。
那是靠着角落的四人座,
靠墙一列坐着两位女孩,穿着蓝白色校服与火红色烫金流纹式样校服。
穿着蓝白校服的女孩有一对冰蓝色的眼眸,气质沉静。
火红色校服的那位举止略显散漫,酒红色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肩上,穿着一双黑色皮鞋,修长的大腿交叠在一起,望向苏牧的眼睛中带着些许意味不明的光亮。
落座后,姜理先从穿着蓝白色校服的女孩开始向苏牧介绍了一下两人。
“这是我姐,姜红勺,这是呃..也是我姐,唐柠。”
“两位好。”
“嗯。”
有着冰蓝色眼眸的女孩朝他礼貌的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你就是苏牧?”旁边那位叫唐柠的女孩说着笑道:“我之前在之一轮考试的时候还举报过你。”
“举报?”苏牧闻言一愣。
“是啊,之一轮考试大家都是刚刚觉醒,本 *** 制造的死亡梦境都只有B,就你一个S级,不举报你举报谁?”
“可惜,没能够举报成功,还是有两下子的嘛。”
唐柠说着有些遗憾。
“谢谢,这么说我还真是幸运。”
苏牧温和的笑了笑,脑海中已然有了个判断。
举报这种事,
当着正主的面直白的讲出来,
这女孩的性子,有点辣啊。
就在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一阵男音突然从后方响起。
“苏牧?久仰久仰。”
扭头望去,
是位穿着蓝色丝绸制服饰的青年,对方面带着笑容缓步走来。
“我听说这之一轮出了一位不知名的大神,今天光从相貌上来看,还是名不虚传的啊。”
“自我介绍一下,钱承,来自星河区。”
钱承说着向苏牧伸出了手。
搞这么正式?
苏牧略微感觉不对,提起了几分防备心思,起身与对方握了手,顺便介绍了一下自己:“苏牧,来自临海城,找我有事?”
“临海城?”钱承闻言一愣,仔细思索了一阵才想起这地方到底是哪里,“下城区?”
不等苏牧回话,他继续笑道:“你下午也要去参加擂台战对吧?”
“不错。”
苏牧点点头。
“怎么样?下午过两手,我很想看看这初次觉醒就能够制造S级梦境的大神到底有多少实力。”
钱承带着些许挑衅的意味说道。
直播间的观众们听到后立刻爆发出弹幕!
【钱承!这就是那个制造出B级潜力梦境‘枯骨之坟’的天才,我去看过他制造的死亡梦境,尸山血海超级真实,这家伙应该是上过战场!】
【来了!来了!我就知道这些天才遇在一起一定会火星撞地球!】
【造梦师肯定是这样的啊,同等级下谁也不服谁!】
过两手?
苏牧看着钱承的话挑了挑眉头。
这是....软柿子啊!
刚好可以在使用华夏造梦的同时,捏个同等级的天才。
这种话题度应该有很多观众爱看吧?
观众看得人多,
他的源力也就越多!
苏牧刚想要开口笑着答应下来,
就听钱承顿了顿补充道:“我出30积分怎么样?30积分跟我打一场,无论输赢,这30积分都是你的。”
“也算是交个朋友,如何?”
他一边说着,一边滑动手指,
苏牧的个人面板上随即弹出一则消息。
【是否接受来自考生钱承的30积分转账?】
开局送30积分?!
看着眼前之人,苏牧眼睛微眯,意识到了些许不对。
“咳咳。”
旁边的姜理用咳嗽提醒着苏牧小心谨慎。
苏牧则看着面板笑了笑,反手修改了一下数据。
“不如这样,我送你四十积分,咱们比一场,也算是交个朋友,我分多,我来送。”
话语间,
苏牧真的开启了40积分的交易面板!
???
看到这里,观众们懵了?!
【这两人是傻der吗?打个比赛开头拼命送对手积分?!】
【等等!不对! *** ,有陷阱!各位还记得梦城规则中的一条吗?禁止通过任何违规手段获得积分!】
【 *** ,对了,按照楼上给的规矩,考生与考生之间找理由互相转赠大量积分也算是违规吧?不管找什么理由!】
【沃日,这小子够阴的啊,要是有谁忍不住接了这30分,那就直接算是触犯规则被淘汰啊!】
正如同观众所言,
眼前这个叫钱承的人是在用梦城的规则试探苏牧!
但可惜,
苏牧对于这些规则的理解也毫不逊色。
钱承见状,脸上也没有显露出失望的神色,仿佛这是他随手坑人的举动。
“下午的擂台赛,可别不敢上场啊,之一。”
“用餐愉快。”
钱承说着便扭头离开了。
“这人很阴险啊,哪个学校的?也没穿校服。”
姜理探头仔细打量了一阵,没能够想起来历。
对面性子傲辣的唐柠倒是有点印象,思索一阵后道:“听名字,应该是钱家的吧?”
“钱家?”
姜理思索一阵有了些许印象:“哦~是那位钱姓S级造梦师庇护的家族吧?我有点印象了,说起来这梦网的建立还与对方有些关联。”
“不过这家族随着S级造梦师陨落衰败了不少。”
“这小子分能够考这么高,想必是钱家全力培养的对象,兄弟,你有福气了。”
唐柠听着姜理的话补充了一句:“透露个信息吧,我打听到了,下午的擂台赛一人只能够上去一次,需缴纳30分入场费,哪怕一把都不打。”
“获得的积分与比赛场次相挂钩,挑战成功保底受益三十分。”
“一旦被人打下擂台,之前获得的90%积分都要给胜利者。”
“而作为贵宾的我们,在上台后有一次挑选对手的机会,被选中者无法拒绝。”
“同时,所有进入擂台战的人都有带面具穿能够包裹住全身的披风,也就没有人能够认出来。”
“这小子估计是怕点不到你,所以才来了这么一出,希望等会下午擂台战的时候你能够自己站出来。”
“毕竟,之一天打败了你,那他在积分榜上就占据着绝对优势,也更加吸引各大高校的注意力。”
“毕竟现在的钱家,可没有资格随意挑选顶尖高校。”
入场缴纳30积分入场费。
每位挑战者只有一次登台机会,认输才能够下来。
一旦认输,比赛收益90%给胜利者。
同时,所有参赛者都需要蒙面。
最后一条规则直接让考试难度大幅度上升。
贵宾虽然有挑人的权利,但在蒙面的情况下难保不会挑中本地人,也是超越F级的造梦师。
那纯纯就是灾难。
白白送分。
有点意思。
“多谢。”
“不客气,毕竟我也不是那么的好心,要是我发现你跟那个钱承实力差不多,你放心,下一个挑战者就是我。”
唐柠微笑着开口道:“既然高了我们二十分,那就得拿出高二十的水平,要不然,本 *** 一定让你躺着进第二轮比赛。”
“老实讲,虽然不知道之一名的奖励是什么,但我们对你抢了之一名的事情都很恼火。”
“呃...”
原来这人在这里等着他啊。
苏牧听着唐柠的话语明白了过来,
眼前这少女虽看起来辣,但显然也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的,
在之一轮举报没有成功后便有了警惕心,
但若是苏牧没能够表现出一定的统治实力,
这位大 *** 可就会带着怨气上场拿他当软柿子捏。
“也就是说,我可以扮猪吃老虎,先假装跟钱承打的难解难分,然后等你上场,再赚一个人的分?”
唐柠闻言两眼一翻:“你大可以试试。”
一场奇怪的午餐便从这里开始了。
之后倒是没有来什么找茬的人。
苏牧向侍者要了一份牛肉盖饭和甜冰茶,
30积分还是有30积分的道理,这做出来的手艺绝对是苏牧穿越到此十八年来吃过更好的饭。
牛肉香嫩多汁,米饭材料似乎选自某种奇异梦境稻米,自带鲜香口感。
期间,有社交牛逼证的姜理还在满地方的乱窜,唐柠则一声不吭的切着牛排,这时候倒像是位大家族 *** 。
一旁的姜红勺,那从头到尾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女孩存在感很低,似乎是因为苏牧在场,所以并没有想要与朋友交谈的意思。
半个小时后,
苏牧先行离开,回到了负17层自己的房间内。
还有两个半小时,
擂台战就要开始了。
苏牧坐在床铺上,打量着脑海中的梦境心田,琢磨着要不要给它再加点东西。
他想着,随手查看起自己的源力面板,却是一愣。
入眼之处,
那源力面板之内,居然再次暴涨了!
【源力:527】
仔细看面板,
名叫王热的人一次性贡献了500点!
另外,不知道为何,那种+6的源力贡献速度明显加快,
+0.1和1的信息刷新频率少了很多。
这是因为地府造梦仅对C级以上造梦师开放的原因吗?
苏牧沉思一阵,暂时将这个疑问搁置在心头,
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有关这500百多点源力的分配上。
沉吟片刻后,
苏牧决定拿出两百点源力再提升一点自己的精神力,剩下三百点留作后备隐藏能源以备不时之需。
伴随着苏牧念头的闪动,个人面板上的两百点源力飞快流逝,
而苏牧脑海中再次涌现出一阵暖流。
原本损失的精神力被飞快的补充,并不断提高。
最终,精神力数字在34.5上彻底停顿了下来。
他的精神力再次增幅两点!
普通人人均精神力五点,
眼下,不到一天时间内,他的精神力已经快要涨了一个普通人的水平!
造梦师职业契合度低又怎么样?
不断的使用源力,他的增幅速度将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下午三点,大戏上演!”
........
就在苏牧等待着下午比赛开始时,
华夏旅游版面刊登了一名作家提交了自己的旅行见闻。
《地府见闻-回顾余生的路途》
苏牧那暴涨的源力来源也是因为这篇见闻。
见闻的作者名为顾槿,是一名C级造梦师,她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旅行,
与寻常旅行不同,她喜欢旅行别人创造的梦境。
这一次全球统考梦境一经发布,便受到了顾槿的关注,
刚好满足资格的她之一时间排队去体验了一下苏牧 *** 的地府。
黄泉路、鬼门关,那宛若奇异风格的建筑让她痴迷,
但最最令她感性趣的是最后的奈何桥。
也是直播间观众们并没有看到的最后一个场景。
桥身分为上中下三层,
善人走上,中庸走中,恶人走下。
神奇的地方就是当踏上奈何桥的一刻,她就能够获得一种预感,自己到底该走哪一层!
这是一种死亡之后对于过往人生的绝对批判!
这是其他造梦师 *** 的死亡梦境中从未有过的东西!
那些死亡梦境都聚焦于环境对于自身造物的增幅,
只有这梦境有了对于人一生的批判与思考。
她最后走的是上桥,
因为她上过战场,救过人,平生也未有什么大恶之事。
不知怎么的,在走上桥时,顾槿感觉到一阵心安,仿佛自己某种价值被彻底的肯定,
对于死亡的迷茫也消散了不少。
至少,她可以清晰的意识到,
自己死后,肯定不是个恶人。
这种奇异的感觉促使她灵感迸发,写了一篇基于此的造梦旅途,一经发布,便在网上引起了巨 *** 澜。
一个能够评判自己死亡后的功与过的梦境。
这样的噱头吸引了很多尚且没有关注统考的C级造梦师集体排队体验!
不少造梦师出来后还会相互打探一下对方走的是哪条道,要是有人走的是中间,定然要好好嘲笑对方一番。
对抗星空巨兽,是保护人类的一大功绩,上完战场下来还是中庸,那你在战场上时不时放水了?
由此,
排队的人更多了,
当然,
要真上去测出了个中庸,他们也得嘴硬说自己是大善人,测试走下路差点被恶鬼拖下水的人更是如此。
苏牧的源力增长速度进一步加快。
作者顾槿看着不断增加的点击量,也不由得泡了杯咖啡,守在了苏牧的直播间内,
打量着画面中的俊秀少年,
她已经开始期待对方在擂台赛上的表现。
那地府,应该也有更新了吧?
全新的地府,又会是怎么样的风景?
下午2点50.
就在苏牧准备动身的时候,
房间的大门突然被敲响。
起身打开房门一看,是面无表情的服务员小张,
他的手中拿着一套漆黑色披风和足以遮住脸庞的金色鹰嘴面具。
“先生,请换上这套衣服跟随我来。”
“所有的贵宾都将在不同的时段分批进入十八层,以保护贵宾隐私。”
禁止贵宾同批进入擂台赛?
苏牧思索一阵接过了服务员小张手中的衣服和面具,穿戴完毕后在小张的指引下踏入电梯,使用自己的贵宾卡按动了通往负面十八层的电梯。
17层和18层离的很近,伴随着一阵轻微的抖动,电梯大门便缓缓打开,
入眼处,是一片黯淡少光的环境。
四周,站着不少头戴面具穿着黑色西装的黑衣人,他们高耸挺拔的身子就像是一个模子中复刻出来的,体型身高完全一致,全然分辨不出形态。
服务员小张在将苏牧送到负十八层后没有走出电梯,
外面迎接苏牧的是靠近电梯旁的一位黑衣人。
“尊敬的贵宾,您的贵宾专属套房已经安排妥当,请随我来。”
男音依旧如同不完全梦境造物般机械,但比起服务员小张,却又显得生动了不少。
伴随着黑衣人的话语落下,他身后的人迅速变换了些许方位,为苏牧指出了一条前进的道路。
苏牧点了点头,跟随着黑衣人慢步在漆黑无比的大厅内,
直到停在了一处标记着十八号的房门口。
“先生,这间房号便是你在本次擂台赛中的代号,内部享有舒适的空调卫生间以及各类零食水果,桌面上有本次擂台挑战赛的具体规则,您仔细阅读便可。”
“值得注意的一点是,本次擂台挑战赛持续到下午五点三十分,在此之前,您无法提前离开这个房间。”
黑衣人说着为苏牧打开了房门,伸手示意苏牧进入其中。
苏牧闻言略微思索了一阵,也就没有过多犹豫慢步进入十八号房间。
房间内,是三面全透明玻璃,
一排沙发座椅正放置与中间,一侧的玻璃桌上,摆放着各类水果零食,而玻璃桌的一侧,压着一张纯黑色的卡片。
苏牧立刻上前将卡片拿起观察。
其上,写着有关擂台赛的规则。
1. 每一位参赛者只有一次上台的机会
2. 贵宾上台后可以指定一个人上台,对方不能够拒绝
3. 上台需要缴纳30积分(贵宾获得胜利下场可退还),打赢后失败方赢得的积分90%将归属自己。
4. 花费20积分可向擂台负责人申请中场休息,使用擂台场提供的精神恢复道具恢复一定的精神力。
5. 擂台战不限制等级,请谨慎行事。
苏牧看着上面的规则挑了挑眉头。
这规则与之前唐柠介绍的基本一致,甚至与还有些优待。
比如贵宾上场积分可以退还,
但也多了一点全新的规则。
中场休息!
打完一场后可以选择中场休息,花费20点积分恢复精神力!
这是在给每一位挑战者连胜的机会。
今天下午的比赛会很有趣!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台收割源力了!
思绪电转间,苏牧突然感觉自己的房间出现了一丝震动!
宛若电梯运行般的感觉从他脚下传来,
伴随着轰隆的声音,
整个房间的灯全部打开了,
眼前的透明玻璃外也映照出了外面的场景!
前方,是一个偌大的正方形比赛场地,面积之广,令人咂舌。
粗略一眼望去,至少有一座高等级初中大小!
场地四周都有看台,漆黑的看台上,坐着无数身穿黑衣斗篷的人!
与苏牧几人不同的是,
这些黑衣人脸部带着的面具上面都有一串闪烁着光芒的数字。
由100到几千,
完全是无规律的号码!
粗略扫视一眼,来人至少有八九百号!
其中混杂着学生和本地人。
看台上声音略显嘈杂,但贵宾席的玻璃隔音效果明显,苏牧仅能够听清附近看台的少许对话。
而他的房间,正在被机械臂自行的挪动,插入到了一连串与他相同的房间中央。
左右,都是一样的透明玻璃房,
其中,也有蒙面黑衣人坐于房间内。
似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右侧十七号黑衣人还扭过头来朝他点了点头。
他们是豪华VIP全景房。
思绪闪动间,
中央擂台灯光大亮,
中心处,一个圆形看台缓缓从地下升起,
一名身穿黑色西装,头发银白的中年人面带温和的笑容,缓缓随着升降台升起,
此刻全场的目光都注视向了他。
苏牧倒没感觉到异常,只听见周围看台,包括贵宾席位房间内都出来了阵阵惊呼!
“ *** ,梦塔的校长?!”
“???不是吧?!这地下擂台的主持人是梦塔大学的王校长?!”
“ *** !A级造梦师来当擂台赛的主持人?!这擂台赛这么给面子?!”
梦塔大学的校长?!
苏牧闻言眉头一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
这家伙肯定充钱了,还能在考试中客串角色的!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王热带着温和的笑容向四周行了个礼,拿出女儿为他准备的稿子开始主持。
“欢迎!各位挑战者来到我们负十八层监狱参与造梦师擂台战!”
“我是梦塔大学校长王热, *** 今日擂台赛的主持,明天则会有其他大学校长过来替代。”
“本次擂台战的规则想必大家到来之前都已经收到酒店的纸条,我也就不再复述!”
“来到这里都是为了积分!在擂台赛上活的越久!积分越高!”
“我谨代表梦塔大学祝各位考生能够在今日的擂台赛上取得优异的成绩。”
“同时,我也再次许诺,今日擂台赛,表现优异的选手,将得到梦塔大学额外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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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间烟火(BL小说)二于炎炎有一对超级靠谱儿的爸妈,靠谱儿到什么程度呢,今天开学,爸妈竟然在外地没回来,只是于炎炎银行卡里又多了笔钱。好吧,习惯了,家里一向是他和保姆阿姨相依为命。反正又不远,他拒绝了司机的好意,背着包,拎着箱子,坐上公交车,手机有电,卡里有钱,足够了。
每年D大开学的日子,校门前都人山人海的,于炎炎在学姐的带领下办好一切手续,并很快和同寝的三人熟络了,几人约着出去转转,熟悉一下周围环境。三人都外地,就于炎炎是S城长大的却也没来过城北,顺着一条小街往里走,几个人都来了兴趣,半大孩子能对什么感兴趣,自然是吃的啊,一条街几乎都是卖吃的的,几人心有灵犀,都看上了最里面一间,叫季家餐厅,门面挺大,不过吸引几人的还是门口竖的牌子上的广告,今日特推,主厨镇店十大拿手菜,然后一溜菜名,其他人不太清楚,于炎炎会吃啊,这个个都爱啊,那绝不能放过了,告诉几人,就这儿吧,看着不错,他让三个人先进去,自己又看了一下,心想吹的挺大,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低头往里走和正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于炎炎不像大多北方人,身量不高,拔身了才175,比较挑嘴,所以瘦不拉几的,平时又不爱运动,体力欠太多,被撞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哎哟,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吧小孩儿?
季凡着急出去才撞了人,一看是个白净单薄的小弟弟,正拧着眉揉着肩膀看他,
没事!大叔!
说完就进去了。
季凡咧嘴笑了,现在的孩子多有脾气,叫声小孩儿人家这是不爱听了,行,大叔大叔吧,估计是D大新生,叫那什么学霸啊,都有个性着呢。
今天后厨是季爸主场,季凡帮妈妈在前面忙着,人真多,今天又赚了。
于炎炎几人被安排在一楼墙角一桌,挺好,安静些,其他人都一致推荐于炎炎点菜,于是于炎炎也土豪了一把,四炒两炖两凉配米饭,再几瓶饮料,然后去前台刷卡结帐。到了自己的家门口了,得拿出个姿态来,再说东北人就这脾气,热情豪爽!
季凡抬眼看是刚才被撞的小男生,又止不住乐了,
哟,小孩儿?你请啊?这都你同学?大一新生吧?
于炎炎心情不太爽,这人真讨厌!他自己也没多老,还叫别人小孩儿小孩儿个没完了!瞧不起谁呢?哪儿看着小了?
哟!大叔!您老板啊!不给打个折?肩膀还疼呢!
季凡咧开嘴笑出了声,
好,没问题,不过折不能打,菜送两个,大叔,亲自给你做,补补你那小肩膀,怎么样?
于炎炎也就是那么一说,没想他还认真了,心想,吹牛吧你,补肩膀,搁啥补?等做的不称题了就再挤对挤对他,
那太好了,大叔!我就等着了!
四本经典历史军事小说,全是大神出品,每一部都堪称神作大家好,我是叶子小说推文,前几天推荐的书很多读者都说有点点不满意,毕竟人气更高不代表每个人都喜欢。
可是,今天推荐的这四本历史军事小说,那就不一样了!
之一本《大汉天威》作者:朱顶棱字数:551239
简介
江东的绵柔只是隐藏在争乱之下的假象!乱世的法则永远不是凭借着精兵强将乱冲一气,即便是手握各个时代的精兵,也不得不在大势下妥协抗争,唯一的崛起只有斗智斗勇! 锦衣卫纵横江东世家,大秦铁弩横扫山越蛮兵,曾经浩荡的船队将在江东重新出海宣扬国威…… 在尔虞我诈中成长的一代神穿男士周万里如何在江东纵横捭阖,继而一统天下!……
入坑指南
周万里穿着一件玄色的武装,腰间佩带着长剑!陈少明正指挥着白袍军打扫着已经狼狈不堪的营寨,数千的俘虏被集中在空地上,由一千余白袍军看守着,先前投降的大当家罗堤堰此刻坐在大石头上看着往昔的同行,竟然没有一丝的同情,他的眼神有些婆娑,微微颤颤
周万里扭头问向一旁的萧成麒:“化麟,一晚上提审有什么结果吗?粮草何在?金银几何?”
“回大人,营寨中找到了不少金锭,婉儿姑娘正在协助清理,粮草被焚烧大半,但是寨子中剩余的粮草可供一万人半月有余。罗堤堰说道其余粮草都在近海的小岛上。”萧成麒回话道!
周万里点了点头,他扫了一扫这破败中的枯焦不由得有些厌烦,对着萧成麒说道:“那带我去婉儿那里吧!”
萧成麒一摆手,示意周万里这边行走!一夜厮杀,营寨破败不堪,已经不堪大用了!白袍军虽然一夜血战但仍然强打着精神,清理着废墟,不少的俘虏也被解压过来清理战场!枯焦味与血腥味在这片土地肆意蔓延,周万里揉了揉颇为不适的鼻子,一言未发!
锦衣卫与白袍军都是历经百战之士,经过血腥与厮杀,不要说只是这么一场小小的战争,那种“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的情形也早已是司空见惯!而锦衣卫更是漠视生命的儿郎,哪个手中没有几条人命!
但是周万里却是之一次看到这么血腥的一面,他只不过是一个刚刚走出校门的大学生而已,杀只鸡都觉得残忍更何况是这般景象:腥风折草战壕塌,月冷黄昏血染沙。野云落日黑云低,秋风瑟瑟老鸦泣……
周万里走动的身躯晃晃悠悠,血腥味带来的不适与这般场景的冲杀让周万里有些缓不过劲道来!他开始感到眼前的场景有些晃动,晕乎乎的,他重重的踩踏了一脚,没有缓过来,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
“大人,大人!快,浪成,快!”萧成麒一手托着倒地的周万里,一手招呼着不远处的百户统领杨浪成!周万里感到萧成麒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华为一阵须弥!
萧成麒派人将消息告诉姚士奇的时候,姚士奇正在观测着这海西的厉害,等他刚到时,周万里已经被萧成麒送到了一侧的洞穴中了。
看到姚士奇来,萧成麒忙不迭地说道:“师兄,刚刚浪成给周大人看了,是气血上涌,自责成疾啊。”
“呵呵,自责成疾,周万里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初涉战阵,贫道还以为他是被这鲜血给吓到了。”姚士奇在洞门口笑道。
“这才两天罢了,这两天周大人经历可谓是一波三折,别说是他这么一个怏怏小子,就是我也是不离轴的转啊。”萧成麒叹道。
“时也,运也,命也!周大人是天命所定啊,这一场疾病未尝不是好事。”说着,姚士奇大步迈入了这洞内。
当周万里再睁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清幽!
床榻边是几根牛油大蜡,将这一片天地晃得犹如白昼,案几上燃着宁心的学檀香,幽香中略带些清爽。
周万里打量着这个地方,这儿似是一块洞穴一般的地方,粗糙得很,却又是这般的宁静。床榻边上是正在酣睡的婉儿,萧成麒按剑正在洞口把守。姚士奇在洞穴里来回踱步,嘴里不时还嘟囔着几句,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周万里只记得那一天他晕了过去,剩下的事情更是一概不知,想到这里,周万里立刻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来,刚勉强支起半个身子,却是“砰”的一声重重地摔了下去。
听到响动,趴在一旁的婉儿立刻从睡梦中惊醒,揉眼道:“周哥,你醒来了。”声音中流露出欣喜之意。
“呵呵,大人总算是醒过来了。”听到响动,姚士奇也赶忙来到了床榻之侧。
“劳烦诸位费心了,我已无大碍。”周万里强打精神说道。
“杨百户说,周哥是气血上涌,受了 *** 所致。”说到这里,婉儿不由得埋怨道,“周哥,你可要珍重身体啊。”
“是啊,我知道了。”周万里叹道,“没有想到,仅仅是看了一场血战就害了一场大病,以后若是这般还如何能安身呢!”
“唔!”姚士奇看向周万里,说道,“周大人,你不是被这血战给吓怕了,你是被这生灵给吓怕了,生灵涂炭,让你内心内疚不已……”
“是啊,是我这野望太大,野心太厉,是我这胆怯才造成了这数千生命的逝去,大师那日所言,字字诛心,一场杀戮让我也看清了自己,我现在只想要能够找一块安身立命之所,这天下……还是太大了……我想放弃这称王称帝之心……”周万里感慨万分道。
“不!”姚士奇跺脚道,“如果大人放弃了这称王天下的雄心,才是造就了这更大的杀戮,大人手握精兵良将,十年可定天下,让天下百姓免除这刀兵之祸,却放任不为,岂不是造更大的杀戮?若是大人放弃了这野心那才是真正的大错特错,果真如此,不但不能免除你心中的内疚,更是会让你心中时刻受到煎熬。”
周万里听着姚士奇的话,听着他将这话一字字地说出来,他似乎能够感受到那种不甘与内疚,但他仍然挣扎着说:“大师言重了。”
姚士奇冷笑着说:“三国乱世悠悠,刘备、曹操,孙权哪一个都不是仁慈的主,你手握精兵,又有良将相佐,手中更是有无穷无尽的能量,所需的不过是金银财宝罢了。不光是这三国中更大的三个枭雄不会容大人,恐怕就连会稽郡王朗一流也无法容下大人。大人在他们身侧,他们肯定是提心吊胆,如骨鲠在喉,如芒刺在背,日不安席,夜不能寐。所以,大人想要寻一地立命恐怕只是大人一厢情愿罢了。到时候,要么是这些雄主除掉了大人,要么是大人杀了他们。”
周万里听得唏嘘,嘴唇翕动,但还是说:“我退居台湾,实在不行,我退居海外,与他们不争这天下。”
姚士奇不以为然:“当初建文帝在皇宫中自焚而死,朱棣却还是令郑和带领宝船巡视海外!从大人站在这一片大地上起,大人就注定不能够退,世间千万条路,唯独没有的就是退路。说句有伤天和的话,这些百姓匪徒是死在了自己的命下,天下想要安定只有一个金科玉律,那就是以战止战,不流够了鲜血,怎么换来盛世太平?”
“这……”周万里一时间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
姚士奇却是加快了语气,似乎是不吐不快:“大人,成大事者要饱经挫折,更要万死不悔。所谓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就是要大人有着九死不悔的境界。大人手持宝器,乃是天降大任,若是大人贪生怕死,不敢以天下为己任,贫道就要请大人赐贫道一死,你我恩断义绝,绝无交集。”姚士奇说着从自自己身侧一把拔出绣春刀,跪下,双手举刀过头顶:“大人请。”
婉儿一时目瞪口呆,周万里心中感慨万千,竟然不能面对姚士奇,背对着姚士奇叫道:“你、你是要逼我,逼我走上这条争霸天下的道路啊。”
姚士奇笑道:“大人,这哪里是贫道逼你呢!这是大人自己心河里暗藏的潜流啊。”
周万里猛然回过身来,伸出手缴拿过姚士奇手捧的绣春刀,斜插在地面之上。他仰天长叹道:“是啊,值此乱世,不争一争着天下,我心中也难甘心啊。”
姚士奇祝贺道:“贫道恭贺大人,在这一个小小的洞穴中开创了千古大业啊!”
“筚路蓝缕,以启山林。以后还要多多仰仗诸位啊!”周万里道。
“大人,还要好生安养生息,贫道先告辞了。”姚士奇满意地点点头,他知道,今日里起,周万里的心胆已经初成了,他知道周万里已经担任大担了。
周万里点点头对着洞口的萧成麒吩咐道:“化麟,你送一下你师兄。”
“是,大人。”
萧成麒与姚士奇相伴告别了这洞穴,洞穴外此刻却已经变得格外的不一般。原先被烧毁的营寨,如今在陈少明的指挥下已经重新修缮一新,若同一个要塞一般,虽然只是一个营寨却隐隐有了要塞的雏形。
站在山头,萧成麒含蓄地笑了笑:“师兄似乎把大人逼得太紧了些。”
姚士奇狡缬笑道:“贫道无奈啊。就算周大人有着帝王的前景,贫道也是一逼再逼,逼得他别无选择,逼得他不如绝境,逼得他真当上了这帝王不可!唉,古往今来,多有帝王都是逼出来的!古往今来又有多少雄才大略之人,就因片刻的犹豫,软弱,一失足成千古恨那。”
萧成麒呵呵笑着调侃道:“师兄,愚弟看你,倒像是个穿着道服的帝王。”
“贫道就是有此心也无此力啊。贫道做不成帝王,倒想造就个帝王出来,这可是比自己做帝王有趣得多。”
“有趣无趣,都是天定。照愚弟看来,不如我这习武看书更加有趣。”说着萧成麒扶着腰间的绣春刀,向着营地内走去。
身着黑色武装的周万里在婉儿搀扶下缓缓来到海边的一块高石上!现在已经是黄昏,残阳依着丘陵,夹杂着片片凌波的海面,显得那么优柔缠绵。沙滩也在这凄凉的背景下,也变得沉默,海水中有翻腾的鲸鱼,海面上无数海鸥胡乱的扑腾,回缠。
“婉儿,我刚刚招募的大唐水师也快要到了吧。”周万里笑问道。
“四千水师应该也快到了。”婉儿的话刚说完,就看到海平面上一大批的战舰正缓缓地向着这里驶来。
“会稽沿海,有渔盐之利,这水师是万万少不得的。”周万里笑道。
“周哥!你看那边!”婉儿指向背离大海的一边,从远处一支约三千人的白袍军缓缓向着营地行进,高举着大旗,旌旗林立。
周万里回身,望向那些行进的白袍大军,面容不由得显露出微笑。
黄昏中海风正肆意地凌冽着,呼啸过周万里的鬓角,指尖,以及经过一夜厮杀的大地。
周万里的笑容正缓缓收拾,眉间紧紧深凝起来。处于此世的世人还在不知孰能结束这乱世,杀伐还要继续多久。但是周万里知道,无论是董卓还是袁绍,张杨还是袁术,乃至于刘备,曹操,孙策,都将在他的手下败亡!这场乱世的游戏,注定要在他的手中消亡,他陡然间感到,这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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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本《武艺人生》作者:我鹰飞翔字数:152647
简介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人民 *** 曾两度实行军衔制度。1955年——1965年首次实行军衔制,设军衔共八等20级:大元帅、元帅,大将、上将、中将、少将,大校、上校、中校、少校,大尉、上尉、中尉、少尉、准尉,上士、中士、下士,上等兵、列兵。大元帅军衔的设置虽然立了法,但没有授予,实际上授予的军衔是八等19级。1988年,人民 *** 重新实行军衔制,起初军衔设为六等18级,后改设为六等19级,现在的等级构成是:将官设有上将、中将、少将三级;校官设大校、上校、中校、少校四级;尉官设有上尉、中尉、少尉三级;士……
入坑指南
这一阶段的训练终于结束了,打枪的日子来了,这是张震和侯雷期盼已久的事。
“张震,侯雷”班长喊道。
“到”两人干脆地回答道,然后就跑步出列,来到距班长五六步的地方一个立定,等待着班长的指示。
经过两个多月的训练,张震身上也有了点军人的气质,做起事来也是干脆利落,和非战斗人员的那种不温不火的态度有着明显的区别。
“你们两个去武器库找管理员,把我们班的枪领回来。”
领完枪回来,班长没有立即开始讲解关于打枪的知识,而是严肃地说道:“枪,就是你们的生命,没有枪,你就不是个战士,就不能完成祖国人民交给你们的任务,就对不起你们这身军装,更别说守卫领土了,所以,我要求你们,在以后的日子里,要像爱护自己的眼睛甚至生命一样去爱护手里的枪,能不能做到?”
“能!”
“好,下面我先讲解一下关于这个枪的知识。这支枪,学名叫81式自动步枪,俗称八一杠,1983年开始装备我军,采用木质固定枪托,枪重3.5Kg,全长950mm,枪管长440mm,使用1956式7.62毫米枪弹,用30发弹匣供弹,可进行单发射击和连发射击,初速为750m/s,射速为600-750发/分,有效射程为400m。下面,再讲解一下卧姿瞄准的姿势,身体趴在地上,双臂撑起前身,枪托紧顶右肩肩部,使双臂和枪成三角之势,右眼通视准星和缺口,使准星尖位于缺口中央并与上沿平齐,指向瞄准点,也就是所谓的三点一线。大家明白没有?”
“明白”
“很好,那下面开始练习端枪的姿势,自己体会一下。”说完就把枪发了下去。
张震端着自己的枪,按照班长教的,瞄准50米外的胸靶后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没过一会儿手臂就传来酸痛的感觉,但张震为了能让自己打好枪,咬着牙坚持着。
一直就练端枪练了一个多星期,连长才下令让他们去靶场练习打枪。班长早就看出来张震很喜欢打枪,也许这就是男孩子的通病吧,哪个男孩儿不喜欢玩枪时的威武劲儿?
来到靶场,等老兵们把枪校正好了,张震他们便采用卧姿开始射击,虽然八一杠采用的是30发的弹匣,但里面只有5发子弹。
张震稳稳的托住枪身,把枪调为单发状态,运用三点一线的道理瞄准胸靶,等呼吸平稳后,右手果断的扣动扳机,“啪”之一枪打出去后,张震并没有进行第二发的射击,而是看着子弹的着痕点,明显的看到子弹没有射中胸靶的正中央,而是向右稍偏了一点。把枪口往左调了一点,感觉到可以射中靶心了,张震便连续扣动扳机,“啪啪啪”几声枪响后,张震射完了5发子弹,然后关上保险,一个干脆的起身:“报告,射击完毕,请指示。”
“稍息”
等大家都射击完毕后,那边的报靶员开始报靶了:“李大山,38环,曹学海,42环,刘清波,29环……侯雷,42环,张震,49环。”
听到报靶员说张震是49环,班长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新兵之一次打靶,从来就没出现过这么好的成绩。
“张震,你以前玩过枪?还是玩过弹弓?”确实,如果不是玩过这两样,班长实在是想不通他怎么能打这么好,难道他就是所谓的射击天才?
“报告班长,没有玩过弹弓,更没有玩过枪。”
还真是天才,老天爷还是开眼了,把他留在了我的班,班长感叹道,这个成绩,就是有些当兵三四年的都不一定能做到。
吃过午饭后,班长来到了连长的办公室,他要把这件事跟连长汇报一下。
来到连长的办公室,连长正在文件上勾勾画画,班长也不急于这一会儿,就站在前面等着。连长看完文件后,抬起头来说道:“五班长,坐下说,什么事情啊?”
“连长,我想跟你汇报一下这次组织新兵之一次打靶的结果。我们班大部分的士兵表现得还不错,平均成绩比去年的要好,我还发现了一个射击天才。”
“射击天才?是谁啊?你们班的,不会是张震吧?”连长一下就猜到了张震的身上,看来张震给他的印象很深啊。
“就是他,”提到张震,班长就透出一股兴奋劲儿,“今天打靶时,张震的射击速度很快,我原先还以为他是没掌握住要领,一紧张把子弹全部射了出去,没想到结果出来后吓我一大跳,你猜是多少环?49环,差一环就是满贯。”
“他的成绩稳定吗?是偶然这一次打好了,还是怎么的?”连长毕竟是连长,这点事他还是沉得住气的,很快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不知道,所以让连长批一下,我再领些子弹回去,再测试一下。”班长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的关键。
“好,我批准了,如果他真是射击天才,你要好好培养他,争取在新兵训练汇报表演上取得好成绩,那样对你也有好处。”
连长说得很对,那样对他确实有好处。眼看服役的时间就要到了,再没什么功劳,他只能回去修理地球了,所以这次带新兵,五班长是格外的上心,竭尽全能地交每一个战士,他不希望功劳有多大,只要拿到一个“先进新兵班”,他被评为“先进班长”,就可以敲开进步的大门,继续留在部队,不用回去受苦了。
【006】新兵训练(三)求点击,求收藏
张震并没有对自己的表现感到多大的惊奇,当兵两个多月了,虽然这中间一直没时间练习武功,但他看过那本武功秘籍,对照着上面的介绍,他知道自己早已达到了“明眼”的境界,别说50米外的胸靶,就是100米外的胸靶甚至头靶,他也可以看的清清楚楚,而且枪早就被校正好了,想打不准都难。
五班长深知张震就是自己的敲门砖,所以在接到连长的命令后就直接把张震拉到射击场进行考核,再打了5次,每次不是49环就是50环的时候,五班长心里已经清楚,张震确实是个射击天才。为了连长的信任,更为了自己的前途,在接下来的训练中,五班长就把班里的其他战士交给了副班长训练,自己亲自训练张震,连场地都和别的人分开了,训练的难度提高了很多,这下张震就有点顶不住了,每天回来后都是直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班里的战士还以为他得罪了班长,班长在惩罚他,都替他担心,劝他给连长说好话,服一下软,侯雷更是干脆,直接把他从家里来的时候带的那张银行卡给了张震,让他去给班长送礼,也不知道卡里有多少钱。
张震面对这些战友的关心,也不好拒绝,但他又不能把实际原因说出来,只能谢谢战友们的关心,继续过着自己的生活。
班长已经跟他说过了,团直属的侦察连今年会从新兵里挑几个人,如果他的表现好,他就可以进侦察连,在那里才能学到更多的东西,张震就是听了这个消息才下决心好好训练的,他还想替爷爷报仇,只有有了更强大的力量,他的愿望才能实现。后来,张震又跟连长说自己晚上想一个人加强一下自己的训练,班长也没问为什么就同意了,并嘱咐他注意休息。实际上,张震自从那晚开始,就每天练习《少林五形八法拳》。
新兵考核那天,团长和政委都来了,这是每年的重头戏,必须要来的,何况这些兵以后就是他的手下,他也想知道这些兵到底练的怎么样。
首先进行的是团体考核,也就是所谓的队列动作的考核,完了之后就是针对个人的考核,首先进行的是五公里考核,发令枪响后,张震和侯雷一马当先,冲在了队伍的最前面,最终分别获得了之一名和第二名。400米障碍跑张震稍微收敛了一点,他知道后面还有战术动作考核,那也是很费力的,所以这个项目他只拿到了第二名,之一名是四班的一个战士。
上午把除了射击外的所有科目全部考核了,张震的表现还不错,目前的成绩是总分之一,但也只比第二名领先了3分,还是很危险的。
下午就是射击考核了,五班长觉得应该和张震谈谈,吃过午饭后就把张震叫了出去,单独谈话。
“张震,上午的表现不错,为我们班,我们连争光了。”班里的战士优秀了,班长脸上也有光,该夸的时候就要夸,要不班里的战士还以为你看不到他们的努力,来个破罐子破摔,你也没法不是?
“谢谢班长的夸奖,这都是努力教导的结果,没有的亲自教导,我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成绩。”张震虽然高兴,但还是懂的轻重的,你要敢在领导面前自夸,那就是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
“张震,下午的考核有没有信心?能拿个之一不?下午团长可是会亲自去的。”虽然五班长很享受张震的话,但还不至于把自己的目的忘掉,所以问道。
“应该能吧”张震也不确定,虽然自己的成绩很好,但保不准其他连队有没有,现在要是把话说满了,到时候没做到,班长会怎么看他啊,连长又会怎么看他,自己以后想混好就难了。
“我告诉你,下午必须拿出更好的状态来考核,你要是敢给我拉稀,就不用指望去侦察连了,农场那边还缺人,你直接去那儿就行了。”五班长看他犹犹豫豫的,直接说道,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他可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告诉你吧,连长已经把你的表现跟团长说了,团长对你也很感兴趣,很有可能下午会去我们班观看。”五班长继续说道。
“什么?团长会来我们班看我们打枪?”张震一听团长要来,心里确实感到有点犯怵。
“怎么?你不愿意吗?团长来我们班,那是我们班的荣誉,多少班长连长想让团长去他们那儿,团长还不愿意去呢,你倒好,还不希望团长来,你不是想当侦察兵吗?连团长这一关都过不去,就不想了,直接去农场还差不多。”
“别别别,班长,你消消火,我怎么敢不让团长来呢?这不是有点吃惊嘛,你也别提让我去农场了,你就看好吧,下午我一定好好表现,给你拿个之一回来。”张震一听班长又要让他去农场,赶忙赔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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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本《波澜动荡的皇朝》作者:伴宿字数:154182
简介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是如何实行暴力统治的? 秦始皇驾崩于沙丘后赵高、胡亥是如何胁迫李斯废长立幼的? 陈胜是如何起而造反的?陈胜起义军为什么覆灭? 八千子弟渡江击秦,刘邦、张良是怎么相遇的?彭城之约是怎么回事? 项羽是如何以十万农民军击溃强大的四十万秦军的?项羽为何坑杀二十万降卒? 刘、项是怎样从朋友变为仇敌的?鸿门旁上演了哪些惊险故事?刘邦被封为汉王,张良烧毁栈道,萧何月下追韩信,韩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助刘邦重返三秦。 ……
入坑指南
张良、仓海君、郑剑回到淮阳时,天已傍晚,吃过晚饭郑剑告辞离去,仓海公、张良吃了一会儿茶,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翌日晨,张良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他在床上伸伸懒腰,又欲迷迷糊糊睡去。忽然,街上传来一片嘈杂声,紧接着战马嘶鸣,马蹄哒哒,有人高声吆喝:“让开,让开,统统让开!”还夹杂着兵器的撞击声。
张良一咕噜坐起,掀开窗帘向下观瞧,只见街上来了许多秦兵,正在盘查过往行人。
两个担担子的农人走近,被秦兵拦住盘问。
“你们二人,停下!干什么的?”
农人把担子放在地上,急忙哈腰点头回答道:“我们欲到市上去卖米。”
“卖米的?检查一下。”一个军尉模样的人走到竹筐前,抓起米看了看,然后向他们挥挥手:“你们走吧。”
“请问长官,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搜查甚急?”一个农人试图打听个明白,也好回家后炫耀一番,表明自己见过大世面。
军尉眼睛一瞪:“快快走开!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知道的不要知道,不然你的脑袋就会落地!”
农人吓得一缩脖子:“看您说的,小人没有犯法,怎么打听一下就要俺的脑袋?”
军尉觉得自己失口,立即改口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昨日,有人企图行刺皇上,真是大逆不道!你知道谁可疑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农人听说要抓刺客,不禁紧张起来。
“如果见到可疑人,立即过来报告!”军尉喝令道。
“那是,那是。”两个人点头哈腰,挑起担子向市上走去。
张良看到这里,知道秦始皇已下令要在各郡、县进行大搜捕。
“不行,我必须尽早离开这里,以免连累了仓海君。”
他一边说着,立即收拾自己的东西,不到半个时辰,东西收拾完毕,他扛起东西匆匆下楼去见仓海君。
仓海君正坐在大厅里回忆昨日的事情,见张良拿着东西慌慌张张进来,便急忙问道:“公子这是要离开这里?”
“是的,我必须走。”
“公子是看到街上有秦兵正在搜查过往的行人了吗?”
“是啊,我不能再呆在您这里,万一被秦军怀疑上可就晚了,趁现在秦军刚开始行动,我欲去下邳躲避,那里应该不会有军队搜查。”
“既然公子一定要走,也得等到天黑再说。”
“不,现在就走,这一天,秦兵指不定会有什么大行动呢。”
“好吧,公子从后门走,您快跟我来。”
仓海君也怕张良在自己这里不保险,所以见张良坚持要走,也就没有挽留。毕竟下邳路途遥远,而且偏僻,更加安全。
他们二人来到马厩旁,牵过一匹马,张良把包裹斜挎在背上,翻身上马。
“多谢仓海君几年来对张良的照顾,张良这里有礼了。”张良在马上抱拳给仓海君施礼。
仓海君急忙还礼:“公子这一别,不知何日方可再见?”
“安顿好以后,张良一定抽空再来拜见仓海君。我走后,还望仓海君通知郑剑,暂时躲避一时。在下就此告辞了,后会有期。”
张良拍马从后门出了宅院。仓海君跟到门外,望着张良的背影消失,这才退回,反身把门闩上。
张良离开仓海君,拍马向东疾驰,跑了一天,至傍晚时分抵达下邳城下。他松开缰绳,慢慢向城门走近。
城门外聚集了许多人,大概都是些进出城做生意或串亲戚朋友的百姓。一群秦兵把着大门,正在盘查每一个进出城的人。
他一边慢慢往前走,一边想着对策:如何安全入城呢?这时一阵叫骂声传来:“混账,站住!找死啊你?”接着响起了噼噼啪啪的皮鞭声。他凝神看去,只见一名秦兵抓住一个年轻男子,将其按倒在地,拳打脚踢后,还挥起皮鞭狠狠地抽打,每抽打一下,那个年轻人就在地上滚动一下。
看到这种场面,张良心里一震,欲勒住马转投他处,但天已晚,投往何处?何处是我的落脚之地?他挺了挺腰板,拉紧缰绳,硬着头皮向城门走去。到了秦兵近前,他跳下马,满脸堆笑,不住地点着头。
“你是何人?家住下邳吗?”一个军尉模样的秦兵冲张良叫道。
“我非本城人,是来投奔亲戚的。”张良仍满脸堆笑。
“投奔亲戚?什么亲戚?名叫什么?”军尉目光斜视着他,嘴角闪出一丝不善的狞笑。
“是我舅舅,名叫东海君。”张良心里嘭嘭跳个不停。
军尉听说他是投奔舅舅东海君的,摇摇头,嘴里嘟哝道:“没听说过。”他转头问其他几个军兵:“你们谁听说过下邳有个叫东海君的吗?”几个军兵都茫然地摇摇头。
军尉道:“我们都不知道有个什么东海君的人,想必你是编造的吧?”军尉的目光紧逼张良:“你叫什么名字!”军尉大声叫起来。
张良慌忙答道:“我叫……我叫……王三良。”
“对不起,请到我们军中来一下,待我们核实后,确定你不是行刺皇上的真凶,我们才可以放你走,否则你不能走!”军尉的目光直刺张良那惶恐的眼神。
“这怎么可以?我是来投亲的,再说我还要立即赶回去,家中老母疾病缠身,还等着我拿药回去给她老人家治病呢!”张良几乎是哀求的样子。
“你家中还有老母?”军尉问道。
“刺客家中没有人,没有老母。”旁边的军兵对军尉道。
军尉把手中的刀在地上使劲柱了柱,口中念道:“那也不行,必须弄明身份,如果放过刺客,我们的脑袋都得落地!”
张良看无法说服军尉,就准备上马闯过去,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旁边的人群中挤过来一个头发苍白的老者,只见他对军尉道:“长官大人,这是我的外甥,王三良。”
“你是他舅舅?”
“正是。良子快过来,给你母亲采的草药我已经制好了,赶快拿回去给你母亲治病吧。”老者嘱咐道。
张良抬头看此人,并不认识,只得附和道:“舅舅,您近来身体可好吧?”
“很好。我捎信让你早点来把草药拿回去,怎么才来?”
“舅舅有所不知,这几日母亲的病突然加重,外甥走不了。”
“还没吃饭吧?”
“是,跑了一天,竟忘记肚子饥饿了。”
“你妗子已经做好晚餐,在家里等着呢。长官,我们告辞了。”
“你们快走吧。”军尉看他们很熟悉,就没再阻拦。
张良牵着马跟在老者的身后拐进一条小巷,再往前走了大约一里路,在一个门楼前停下。
“公子请进,这就是在下的宅院。”老人说着接过张良手中的缰绳,牵马进了大门,并吩咐门口的下人:“快把马喂上,请厨子端上酒菜来。”
张良随着老人走进堂屋,分宾主席地而坐。张良问老者:“老人家难道认识我吗?”
“听口音你肯定是韩国人,我也是韩国人。”老者回答道。
“老人家也是韩国人?这么说我们是同乡了。”张良这时心里踏实了许多,刚才的惊慌为之一扫而光。“可您是怎么知道我叫王三良的呢?”
老人笑得朗朗响:“不是你告诉我的?”
“我?没有啊。”张良不解。
“你告诉了秦兵自己的名字,不也告诉我了吗?”
张良拍拍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起来:“我怎么忘记了这个茬。”
两个人都同时笑起来。许久,张良突然问道:“老人家为何流落到下邳?来这里很久了吗?”
“是啊!”老者长叹了一口气:“十二年前韩国被秦兵残灭,我失去了家园,就带着一家老小三十几口逃到了下邳,心想这里离秦远些,生活会安稳下来。但是,我想错了,跑得再远,也是无济于事的,天下之大莫非秦土,百姓之众莫非秦民。秦始皇的暴政无处不在,无时不有,你永远逃不出他的掌控!这不,前几日官吏还来我家逼要钱财呢。说什么皇帝要修建宫殿,人人都必须捐献!你说这是什么世道?苛捐杂税猛于虎啊!”老人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张良道:“嬴政是个暴君,他用极为残暴的手段灭了六国,又用极为残暴的手段对待六国之众。他几乎每年都游历各地,浩浩荡荡,史无前例,每次出游都有数万人随从。兵车数百,骏马上千,美女如云,天下百姓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这还不算,还要在咸阳大肆兴建豪华宫殿,修造所谓的阿房宫,为自己修建陵寝,耗尽天下财宝,供一人享乐,天下百姓无不怨声载道。”
老人道:“暴秦不除国无宁日,暴君不除民无幸福,我看这嬴政早晚是要完蛋的!方才你说他用极其残暴的手段灭掉六国,可不是,那一年秦国几十万大军攻进韩国都城新郑,见人就杀,见财就抢,见房就烧,见妇女就奸污,我是亲自看到的。那一天我正在都城做买卖,突然之间就来了数千名秦兵,如虎狼一般。街上的人们都大叫着‘秦兵来了,秦兵来了,快跑啊!’大家生意也不做了,纷纷扔下自己的东西,四散逃命。我也跟着逃进了背街小巷的一户人家。这家男主人两个月前得急病而死,一个母亲带着三个女儿,没有男人,三个女儿如花似玉,美丽动人。
谁知没多久,秦兵就到这户人家,将三个女儿和她们的老娘的衣服扒得光光的,拉到院子里,几十个士卒轮流奸污。母亲略一反抗就被一个秦兵用刀捅死了。你知道刀是从哪里扎进去的吗?从阴门扎进去的!我趴在墙头上没敢吱一声,秦兵 *** 发作完,离开了这户人家,我便从墙头上跳了下来,招呼三个女儿,在院内挖了一个坑,匆匆埋葬了她们的母亲,你知道其情其景是多么凄惨吗?
三个女儿埋葬了母亲后,趴在母亲的坟上哭得死去活来。经我反复劝说,她们才止住了痛哭,一直挨到天黑,我帮她们姐妹仨把家中值钱的东西包裹起来,领着她们来到了城外乡下我的家。我家离城只有五里多路,我们走了很长时间,才走到家,一路上左躲右闪,不停有秦兵窜过。到了家我就准备起来,欲离开那里。后半夜,我带着一家老小和她们姐妹仨,向东边跑,晓住夜行,走了十多天,终于走到了下邳。”
张良听着老人的倾诉,不觉也想起了自己惨遭灭门的家世。“老人家,您有所不知,我比起她们三姐妹来,更加不幸!我一家五十多口,除我一人还活着外,其余全被秦兵杀害了,房屋也被烧了个精光。”
张良说着眼中已噙满了泪水。老人忙问:“请问公子家居何处?”
张良答道:“在下家住京城之一大街正中间丞相府,一进三的宅院。门前商贾云集,叫卖声不断。”
“莫非公子就是张相国家的大少爷?”老人眼睛放光。
“正是,我叫张良。”
“张公子,您还认得老朽?”老人把脸凑近了张良,让他辨别。
张良仔细观察了老人一番,突然叫道:“您不是经常往我家送豆腐和粉条的郑叔叔吗?多年不见,竟认不出来了。”
“正是呀,孩子,一晃十年了,你都成大人了,叔叔不认识你了,没想到在下邳见到了公子,你忘了?那时我家比较拮据,你还经常接济我呢,时不时给我点儿小钱花。”老人高兴道。
“接济天下苍生,一直是张家之风。我父亲死时,我虽年幼,但家风遗留了下来。我母亲还经常教导我呢。再说,那点小事何足挂齿!”张良道。
老人又问张良:“不知公子来到下邳有何贵干?”
张良道:“不瞒郑叔叔,我是来躲难的。”
“何为躲难?”老人问。
“为了给韩国人民报仇,我在淮阳雇得一大力士,就是赴秦国修水渠,后被秦始皇杀死的工程师郑水的儿子郑剑,于前些日藏于阳武博浪沙密林中,待嬴政的巡游车队走近,郑剑甩出铁锥砸向嬴政乘坐的车驾,只可惜砸中了副车,嬴政的狗命保住了。嬴政抓刺客甚急,因此,我才跑到下邳来躲避。”张良道。
老人道:“原来行刺嬴政的人竟是公子您啊。这些天我十分佩服行刺者的胆量,没想到在老夫家中遇到了英雄!请受老夫一拜!”老人说着就要起身给张良施礼。
张良急忙起身,轻按郑老肩膀不让其站起:“郑叔叔如此,岂不折煞晚辈的阳寿?况且我也没有刺中嬴政那贼。所以,郑叔叔就更不应该向晚辈行此大礼了。”
“同为韩国人,同仇敌忾,公子不忘为韩人报仇,冒着生死刺杀暴君,说是英雄还太轻了呢!”老人激动道。
“作为韩国人,我们都忘不了韩国的耻辱,这次没能杀掉嬴政狗贼,算是便宜了他,以后还要找机会报仇。”张良坚定地说。
“想必公子别无去处,老夫的家就是你家,请公子不要推辞,暂住我家如何?”
“多谢郑叔叔挽留,但我乃戴罪之身,系朝廷通缉要犯,若让官府知道,恐连累叔叔一家,良怎忍心。”
“你叫王三良,又不叫张良,有何连累于我?住下吧,若他处无更好的归宿的话。另外,叔叔还有话要对公子说呢。”老人高兴道,而且表情十分怪异神秘。
“不知叔叔还有何话要说?”张良疑惑不解。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公子今年二十有八,是否婚配?”老人问。
“由于报仇心切,加之居无定所,尚未婚配。”张良答道。
“不知公子可愿意成家?”
“若有合适女子,愿意成家。”
“那好,今我就做主帮公子成家。来人,请三姑娘来见客人。”回头向张良笑道:“请公子过目,如果满意,近日老夫就操办宴席喜酒,送你们入洞房。”
老人话音刚落,早有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飘飘然落在了二人面前。只见女子双手相叠放于胸前,躬身向张良施礼道:“多谢公子光临寒舍,奴家顿觉蓬荜生辉。”
声音是那样的柔细甜美,动作是那样的彬彬有礼,张良看了听了心里高兴极了,立即起身,回礼道:“多谢姑娘夸赞,良实不相称!”
老人也站起来,对张良道:“这是老夫的小女,年方二十四岁,尚未许配人家,若公子不弃,愿许配公子为妻。”
张良的脸腾地红了,遂低头不语。那女子也面红耳赤,一直红到脖根,扭头向门外观看。
老人大笑道:“看来公子是没意见了。好好好,过几日,老夫就做主,将小女许配公子为妻。我又要当老丈人了,哈哈哈…”老人笑着迈步出了堂屋。
屋内只剩下张良和那女子,二人只是背向站着。许久,张良转过身来,面孔仍红着,他嘴巴张了张,但没有说出话来。姑娘也转过身来,与张良的目光碰到了一起,但一撞击又闪开了。
还是张良先说话,毕竟他是个男人,少受礼教的约束:“请问姑娘,可否告诉在下您的芳名?”
姑娘听张良如是说,脖子更加绯红起来。
“可否告诉姑娘的芳名?”张良又问。
姑娘稍稍转过头来,目光注视着张良,轻声回答道:“奴家名叫兰芝。”
“你叫郑兰芝,请问兰芝姑娘,你愿意嫁给我为妻吗?”张良大着胆子问,不过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脸又红了。
“愿意,听说公子博学多才,恐怕奴家配不上公子。”姑娘轻声细语道。
这时,女佣人走过来,拉起兰芝的手就往门外走:“太太叫 *** 快快过去。太太说要给 *** *** 嫁妆。”
兰芝轻轻给张良鞠躬,而后跟着女佣回闺房去了。
张良望着兰芝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太漂亮了,真漂亮,韩国有如此冠绝天下的美人儿,我张良怎么就不知道呢?”
第三日上午,郑家大院热闹起来,到处灯火通明,张灯结彩,男男女女佣人来来往往,穿梭忙碌着,有的端着洁白的馒头,有的端着雪白的大米饭,有的端着烧熟的整鸡整鸭整鹅,有的端着烤熟的羊腿、鹿腿,两个男佣每人抱一坛酒跑过,还有几个佣人抱着一摞陶碗走过去。整个郑家大院变成了人的海洋,左邻右舍来祝贺了,他们或提着烧酒,或提着鸡鸭,或提着一只羊,或提着丝绸绵缎……
郑老坐在堂屋正中一条桌子的后面,满脸喜悦,两手不停地捋着自己发白的胡须。乡亲们一个挨着一个走到他面前拜谢、贺喜,他也不停地鞠躬还礼。
待乡亲们都见过礼,管家跑来对郑老说:“东家,一切准备妥当,宴席是否开始?”
他走到院子里对乡邻大声说道:“今天是小女出嫁之大喜日子,多谢各位乡邻高看我郑某,请大家入席吧。”
乡亲们纷纷入席就坐。
郑老拉过张良对大家道:“这就是老夫的女婿王三良。今天老夫就将小女许配于他,请各位乡邻为他们作证,为他们祝福吧。”
院子里响起噼噼啪啪的掌声,还有人载歌载舞跳起来,只听他们唱道:
“关关睢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郑老太太扯着女儿向堂屋正门走来。女儿全身大红色的绫罗绸缎,上面绣着飞翔的凤凰,头上盖着一方绣有鸳鸯的金边盖头,脚上蹬着莲叶绣花鞋,身后簇拥着十几个女佣,都是粉面大眼,花枝招展,众人报以热烈的掌声。
管家担当了婚姻主持人的角色。他高声唱道:“请老爷、夫人上座!”
老爷、夫人在堂屋门口事前铺好的一方大而漂亮的花席上坐下,准备接受一对新人的祝福。
“请公子、 *** 叩拜——高堂——!”
张良和兰芝走到二位老人面前,双双跪下,三叩首。
“请公子、 *** 转身,拜谢乡邻——!”
张良和兰芝转身,跪拜乡邻。
“请公子、 *** 对拜——!”
张良与兰芝面对面站立,互相三鞠躬。
管家道:“宾客已经到齐,时间已经不早,请各位乡邻敞开吃酒,敞开吃肉,请姑爷、 *** 入——洞——房——!”
张良、兰芝在众女佣的簇拥下,向后院的新房走去。
宴席一直持续到月上高楼,蜡更三遍,酒足饭饱的众乡邻才慢慢散去……
刚过新婚蜜月,清明节就到了。张良头天晚上已想好:清明节早晨要到郊外的河边折些杨柳,回来插在门头上,以避邪驱灾。清晨,他早早就起床了。看看正在熟睡中的妻子兰芝,便轻轻地掩上门走到院子里,一边伸胳膊,一边向外走。
“姑爷您早!”
“嗯,嗯。”
“姑爷您早。”
“嗯,嗯”
他一边向佣人还礼,一边出了大门,向右沿着不宽的街道,迈着悠闲的步伐,没用半个时辰就走到了郊外的小河沿上。透过晨光,他看见已经有不少人正在河沿上折杨柳枝。张良走到一棵柳树下,伸伸懒腰,扭动了几下腰肢,深呼吸几口清新的空气,多么新鲜啊,春天又来了。他举起手,欲折柳枝,此时,两只从南方飞回的小燕子在他头顶飞过,掠着柳树的枝头向不远处的桥上飞去。张良看见不远处有一小桥,便信步向那里走去。
这是一座石拱桥。张良走上桥,手扶桥边的石栏,观看桥下流淌的春水,水中不时有小鱼跳出水面。张良看得惬意,竟自个儿高兴起来:原来这下邳也有如此好玩之处!他心里说。
在桥上慢慢向前走,突然迎面过来一老翁,身着褐色衣裳,匆匆走到张良跟前,抬起一只脚将鞋坠落桥下的河边,扭头对张良道:“小子,去到桥下把鞋给我取上来!”
张良惊愕,心说:这老头真是无理!自己故意把鞋甩到桥下,还命我给他捡,这是何道理?于是他便把两只拳头捏的紧紧的,想给老头儿两下。再看老头,毛发已花白,背也微驼,身体瘦弱,哪经得起拳脚?于是,张良强忍着胸中的怒气,到桥下将老头儿的那只鞋取了上来。
张良掂着那只肮脏的鞋,一股恶臭直刺鼻孔。这鞋不知道穿了多少年了,从未刷洗过,脚臭味令人作呕。
张良把鞋拿到老头儿跟前,没好气地说:“给你的鞋,我给你捡上来了!”
老头儿根本不接,对张良道:“给老夫穿上!”说着便坐到了桥栏上,把脚伸到张良面前。
张良心想:已经忍气吞声跑到桥下,把臭得不可闻的鞋都取来了,再给他穿上又有何妨!于是张良长跪于地将鞋给老头儿穿上。
老头儿站起来,微笑着也不称谢就走了。张良更是吃惊,目光注视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
老头儿走了十几丈远又回来了。对正疑惑的张良道:“孺子可教!后五日平明,与我会此。”
张良对老头儿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听其如是说,立即低头答应道:“好,是!”等张良再抬起头看老头儿时,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找了一圈也未见老头儿的影子,于是心里更加纳闷:真是怪人!
回到家里,妻子兰芝已经起床,刚刚洗漱完毕。兰芝看到丈夫回来,便迎上来问道:“官人早早出门,可是去采杨柳枝的?快把杨柳枝给我,奴家去插到房檐上。”
张良这时才想起,弄了一个早上,并未采一枝柳树枝回来,便对妻子苦笑道:“方才我确实是去采杨柳枝的,但遇到了怪事,竟把采杨柳枝的事忘掉了。”
兰芝挽着张良的胳膊,小声笑道:“忘了就忘了呗,再派佣人去采就是了。但不知郎君遇到了何种怪事?能否讲与奴听?”
于是,张良就把刚才在桥上的一幕讲给了兰芝听。兰芝听后,不禁惊喜道:“我家郎君遇到了神人!奴在这下邳住了这么多年,可未曾见过这样一个老父。”
张良笑道:“哪里有什么神人,只不过一个怪老头儿而已!待我五天后再会他一会。”
不觉到了第五天,天刚蒙蒙亮,张良就一下子醒来,揉揉眼睛,看见窗纱已经发白,便立即跳下床,边穿衣服边向桥上跑,就连院子里的佣人问候的“姑爷早”他也只是点头作答。
气喘吁吁地跑到桥上,天已大亮。张良老远就看见那天拾鞋的地方站着一个老者,走近看果然是丢鞋的老父,仍穿着那身褐色的衣服。
老父看见张良匆匆跑来,怒道:“与老人期约,而后至,为什么?”扭头便走,走了几步又扭头大声道:“后五日早来此相见。”
张良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往回走。他走到河岸上狠劲折了几枝已经长出绿色嫩芽的柳枝,自言自语道:“真是怪人!真是怪人!今天我可记起折柳枝了!”
遂折了一把柳枝,而后又自我嘲笑道:“现在折柳枝还有何用?清明节已过去几天了。”随手将柳枝又丢在了河水中,任它顺水而去。
时间真快,转眼五天时间过去了。第五天鸡鸣时分,张良就往桥上走。当他来到桥上时,老父又先在那里等候了。老父怒道:“又走在了老夫的后头,为什么?”说完转身就走,并甩过来一句话:“后五日早仍在此见!”
张良回到家里,妻兰芝问道:“今天仍未与老父交谈?”
“我又晚了,我到时他已先在,所以,他不与我交谈,站起身就走掉了。并甩过来一句话:五日后复早来。”张良气愤道。
兰芝安慰道:“郎君休要生气,两次都是郎君您不对呀。你想啊,人家那么大年纪的一位老父竟然要等你这个年轻后生,反过来是你,你难道不生气吗?这两天郎君好好休息,养好精神,到那日奴为郎君值夜,就不会落在老父的后头了。郎君放心吧。”
转眼又过了四天。第四天夜里,张良被兰芝强行按在床上睡觉:“您就放心睡一会儿吧,有我替你值夜,难道郎君还不放心?”
没办法,时间尚早,张良不得不躺下,但他一再叮嘱兰芝今夜无论如何得提前到桥上,不然就无缘与那老父交谈了。兰芝答应着,坐在旁边值夜。
未至半夜,张良就爬起来了,问兰芝道:“时间几许?”兰芝答:“不及夜半。”“好,我现在就走,看他还先于我吗?”
张良告别兰芝走到街上,快步向河边走去,不一会儿就到了桥上,仍然在给老父拾鞋的地方站住。四处张望,月光下一片朦胧,四周沉寂,桥下流水淙淙,刚从南方飞回来的鸟儿在近处的树枝上发出扑棱扑棱的声响,大概它们是被张良惊动了。
约一个时辰后,从远处飘来一个黑影,慢慢到了张良近前。张良抬头一看,正是那个老父,便立即跪在地上拜道:“张良拜谢老父,不知老父有何指教?”
老父高兴道:“作为年轻后生,就应当走在老人前头才是,公子做得很好。”老父忽然转了话头:“你不叫王三良,你叫张良,乃避秦祸来此下邳,娶了郑家三姑娘为妻,你可是艳福不浅啊。”
张良从地上爬起来,吃惊道:“请问老父,究竟何人,约我到底有何教诲?孺子愿洗耳恭听。”
老父从怀中掏出一编竹书,对张良道:“从此以后,公子可日夜研读此书,日后可为王者师矣。”
张良接过编书,呼啦啦作响,还挺重的。
这时老父又说道:“再过十年,公子就发达了。十三年后公子可于济北见我,我即谷城山下黄石公也。”
张良听说老父即久闻大名的谋略家黄石公,随即倒身再拜:“恩师在上,请再受张良一拜。”
张良把头磕在桥上嘭嘭作响,等他再抬头看时,黄石公已无踪影。张良跳起来,四处寻找,哪里还有人?摸摸怀中的竹简,还带着老父的体温。
张良坐在桥上,嘴里叫着“黄石公”“济北”“谷城山”等名字,一直坐到天亮,竟无一点倦意。
怀里抱着黄石公遗赠他的书简回到家里,妻子兰芝迎出门来:“我想今日郎君已经得到宝贝了。”
张良拉着兰芝的手返回他们的新房,喜不自胜地说:“是啊是啊,我又得到宝贝了。”说着从怀里拿出了那编竹书:“看,这就是我的又一件宝贝。”
兰芝疑惑不解地问道:“又一件宝贝,那之一件呢?”
“之一件不是在这里吗?”张良高兴的拥着兰芝的腰身,“我的妻不是我的之一件宝贝?还是更大的宝贝勒!”
二人大笑起来,笑声和着竹书的哗啦声从门缝溢出。
从此,张良就在兰芝的陪伴下,每天研读《太公兵法》,从早到晚,不敢怠慢,不敢间断,有时到半夜,有时到天明。
由于篇幅限制,只能发到这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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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本《决计千里世无双》作者:凤逸字数:158124
简介
若安国乃是倾涯大陆中一个很小的国家,几十年来被安姓人统治者,一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国。 可就在三年前,这个国家的名字忽然就传开了。西北边燎原绿洲的云无争携妻小归顺若若安国。谁也不知道这个骁勇善战的部落首领为什么忽然归顺这个弹丸小国,若若安国皇帝乐此不彼,封云无争为西临王。……
入坑指南
夜无涯的话霏夕是听明白了。表面是要她离去,实则要她从越画楼滚蛋。看他那么一个城府深沉的人是绝不会白白养着她的。百无聊赖地踱出越画楼,她一时间不知该往哪边走。朝阳城在夕阳下很美,这个临河而建的都城在晚风中别有一番风韵,霏夕忽然想到了一个词,美人迟暮。
纵然是迟暮,她也是美人呀,世人为何要说成是悲剧呢?
“丑八怪,丑八怪又来了!”
这回霏夕没有左顾右盼,经过上一次的教训她很有自知自明地知道,所谓丑八怪就是说她本人,于是她只是一面的走路一面思索着晚上的落脚之处。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她不能就这么在大道上过吧。
“喂,你在找什么?”
好熟悉的声音!霏夕一时没想起来在哪儿听过这样的声音,很没方向感的回头,街角有一袭白衣。人群之中淡然如天边云霞。霏夕一瞬间就安心了,是的,这个人让她找到了方向感。
落日西斜,彤红的日光铺在大理石的街道上,熙攘的街头那一身青衣的少女漫无目地地走着,很不起眼却又那样刺眼。莫潇潇敛起眸子静静地看着,许久他淡然一笑问出那么一句没着落的话,对她那样的女子不能按常理出招。
“小莫哇,你来得真是时候!”霏夕激动得差一点痛哭流涕,几步奔到街角,站在那少年面前,气喘吁吁地感慨道。
风拂过,吹起她脸上的青纱,那秀丽如画的五官隐约展现在莫潇潇面前。莫潇潇一瞬间的失神,半晌才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道:“嘘,别声张。”
初见他的时候他是一身绿衣,一直以为他是最适合绿衣的,却没有想到他还有穿白衣的时候。他一身白衣上缀着几朵大红的牡丹,这么华丽的衣衫不是朝服是什么,霏夕会意一笑,捂着嘴道:“你不会是被知音公主缠住了,现在才下朝吧?”
莫潇潇甚是无奈地摇摇头,这女子什么不记,偏偏对这个铭记在心!“霏夕这般没心没肝,锦程国是午后才上朝的!”
“哦,我记得了,是朝阳城改名那年定下的吧,想来也不过两年光景。”她老成的点点头,左右瞧了一瞧道,“你身边的解语美人呢,就这么走着去上朝么?”
“一日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有益身心啊!”将霏夕往角落里拉了一拉,莫潇潇笑得有些调侃,“怎么,你不在越画楼好好地呆着,来街上晃什么晃?不怕小鬼们欺负你?”
“咦!”一提这事霏夕就恼火,嫌恶挥挥手道,“别说了,那什么楼主,什么夜无涯,二话没说叫我滚蛋了!”
“有此事?”莫潇潇眼角一跳,不祥之感顿生,夜无涯心思缜密,潜居朝阳城数年,无人识得他真面目,他不计成本的广罗天下能人。如今云霏夕这么一个聪敏无双的俏佳人他却弃如草芥?他究竟要做什么,或者是她究竟要做什么?
“可不是,他派人跟踪我,见我和你在茶楼攀谈就说什么有这么个靠山不去却去他那儿。”硬着头皮将这一番话说出来,霏夕有一种想钻地洞的冲动,有生以来之一次这么拐着弯子去蹭吃蹭喝,这让一向独立的她很没面子。
“哦——”莫潇潇意味深长的拉长声音应和着,故作恍然地道,“似乎你真该去我府中才是。”
“如此甚好,只是方便么?”
“我府中的地儿还算宽敞,也不过就多一双碗筷,没什么方不方便的。”莫潇潇满不在乎地笑笑,在这个女子面前他似乎永远不用藏着噎着,随心而笑,随心而谈,老实说,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哈哈,果然没看错你啊,那天色也晚了,我们这就走吧!”
这是肯定的问句,因为没有等莫潇潇有任何反应,那缕青影已当先掠出街巷。
莫潇潇呆了一呆,飞速出手拉住那人衣袖,小声地道,“莫逆侯府在那边。”
“啊——哦。”蹿出的力量来不及收,霏夕一个不留神便撞进莫潇潇的怀抱里,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霏夕有些尴尬地挠挠头道,“那还是小莫带路比较保险。”
握着自己手腕的手很用力,那人似乎没多大反应,霏夕有些头疼。“小莫,不会你也记得自家的路了吧?”
“啊?没,没有,呵呵,怎么会呢?”莫潇潇心虚地干笑着,松开手,发现手心竟然沁出了汗珠,这丫头竟然也会有害羞的时候?这女儿作态委实要命!
在巷子里七拐八拐的走着,竟然一个人也没碰上。霏夕满意的点点头,刚想偷笑却听见一声山呼,“参见侯爷!”
莫逆侯是莫潇潇除去丞相之外的另一个爵位,锦程国的女王对这个少年很是赏识。
没来得及绽开的笑僵在嘴边,霏夕的目光越过莫潇潇的肩膀落在前方,一色的黑骏马一线排开,马上的金衣武士如钢铁铸就一般岿然不动。武士身后是一乘八台软轿,轿子上好锦缎为料,缀之珠玉,尽现奢华。花轿左右除去轿夫外各有四名婢女,那婢女都佩带长剑,英姿飒爽。
霏夕自然是见过世面的人,可在莫潇潇面前她必须敛尽锋芒;虽这一行人不知是什么来路,那股煞气足以说明一切。霏夕拉了拉莫潇潇的衣角,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你朋友好大地排场呵,这下可如何是好,要不,你告诉我怎么走,我自己过去?”
突如其来的车驾也将埋头领路的莫潇潇吓了一跳,待看清护驾之人乃是朝阳城有名的十三铁卫时他已猜测出轿中人,一丝少有的不悦浮上眉头,他耳语道,“出巷子左往百步右拐便是莫逆侯府,你拿我扇子便可进行无阻,府里一切事情可同解语商量。”
接过那少年衣袖内滑落的折扇,霏夕会意的点点头,还想问什么却被他朗然冒出的一句话怔在原地。“微臣莫潇潇见过公主。”
“还真让我给猜中了,这下有好戏看了!”霏夕飞快的闪到一旁的角落里.莫潇潇一直将她小心的遮掩在身后,不曾被人发觉,这躬身一礼就难免会露出破绽,霏夕自然不能节外生枝。她是要装傻,可不是傻瓜。
“丞相哥哥免礼,上马吧,咱们边走边说。”
温声软语自轿帘后溢出来,带着似醒未醒的迷蒙,听得匿身墙角的霏夕当下一怔。果然是知音公主,这一起一落不过十来个字,她却说得声声婉转,息息动听,可惜也就是这个声音曾经说要将人手剁去,所以纵然再温软,也是让闻之耸然。
“霏夕小心,我且去了。”丢下这么一句话那少年便翩然出巷。
东风卷帘,透过那拂动的流苏看去,那少年翩跹如画,轿内的知音公主一呆,喃道,“母皇,儿臣可以抛弃荣华么,可以么?”
扬起的尘埃将那富丽的花轿淹没,亦将那少年淹没,看着越来越小的影子霏夕不禁摇头叹道:“又是一场政治联姻,这样各怀心思的算计,会有幸福么?”
这句话谁也答不上来,霏夕自然也不会醉心于这等小事上,几个小时她便来到了莫潇潇口中宽敞地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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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今天推荐给大家的历史军事小说,不仅量大管饱,质量那也是一等一的好,朋友们你们看过几本,赶紧在评论区留言,让我知道知道。
我是喜欢推书的叶子,还没关注我的朋友赶紧关注吧。
大家好,我是小胖,一个17年书龄的骨灰级小说爱好者。
关注小胖,每天给你推荐不一样的精品小说,书荒的书友也可以翻看以前的作品哦!
在众多小说和网文类型里,日常生活文往往是让人闲暇时看了能会心一笑的。能让工作忙碌之余的你,读了之后有种休息的氛围感,仿佛自己也在过这样的生活。而这类小说里,小胖最喜欢的就是美食文!往往都是在吃饭的时候,看上几章,就这大米饭,哎哟,真香!真的是唯美食和小说不可辜负也!注意:晚上观看者,没吃饭的就别看了,赶紧睡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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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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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钥匙。
陪她去看病。
陪她去逛街。
安慰她,鼓励她,夸奖她……
小孩很有礼貌,很有分寸,却从来不叫他哥。
终于盼到她暑假结束要去复读,这小孩居然扭扭捏捏地跟他表白。
“……”
迟晏看她一眼:“等你高考完再说吧。”
*
等到第二年高考结束,迟晏算着出分时间给她发了条微信。
“成绩怎么样啊?”
好半天后,她回:“嗯,考得很好。”
又敲过来一行:“谢谢你,迟晏哥。”
迟晏,哥。
“……”
妈的,人越老越容易被骗。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轻松
主角:顾嘉年,迟晏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光年以外,野星为灯。
【片段】
次日一早,顾嘉年在满屋阳光中醒来。
她拥被坐起,听了会儿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只觉心情大好。
换下睡衣,把床铺好,被子叠起,蚊帐撩开挂在木床两边的金属挂钩上。
这些事情往常都是没时间做的。
顾嘉年抚平枕头上的褶皱,只觉得才来短短三天,过去的事像是上辈子的事。
她仿佛穿越到了平行世界——另一个世界里的她正被闹铃吵醒,如机械人般洗漱、梳头,拿着妈妈买的早点跑着去挤公交,偶尔公交晚点迟到了,还得站在教室门口罚站。
桌上手机震动着,亮起的屏幕上显示有几条新消息。
她心里一紧,缓慢地深呼吸着,点开。
不是爸妈,也不是老师。
只是班级群里有个同学发了和女朋友一起出门旅行的照片,引起了一片起哄。
顾嘉年安心地放下手机,推开窗户,呼吸了一口属于大山的新鲜空气。
窗外是河,河的那边是环绕遍野的竹山,竹子随风摇摆,仿佛在冲她打招呼。
她挥了挥手回礼,轻声说了一句“早安”。
云陌是个山村,隶属南省丘陵地带,四面都环山。因着地势,古时大概是与世隔绝的村子,好在得益于前些年的新农村建设,才有几条环山公路通进来。
顾嘉年隔着窗子往楼下的院子里看。
外婆已经起床了,正坐在竹圈椅上缝衣服。她戴着老花眼镜,镜腿用红线挂在而后。
身边放了一个火炉子,上面放着一个棕色的瓦罐,正在咕噜咕噜地冒气。
她腿上还卧着一只橘色的猫咪,正张着嘴,打了一个极其倦懒的哈欠。
猫?
顾嘉年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
外婆年纪虽大,但听力很好,听到她的脚步声回头,笑着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指了指身边的瓦罐:“在煮粥,马上好了。”
粥是杂菜粥,煮得粘糯的大米、黄澄澄的小米和几样野菜混在一起,看着就很有食欲。
顾嘉年的目光却被那只猫吸引了。
她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靠近它。
猫咪浑身布满橘色花纹,鼻子周围有个瓶盖大小的白斑,胡须很长,身子不算胖,四肢看着很矫健有力。它感觉到有人接近,从外婆膝头上翻过身,懒洋洋地睨了顾嘉年一眼,而后不甚在意地转过脸去。
顾嘉年瞪大了眼睛,除了脸上的斑点,这只猫简直和她想象中以后要养的猫一模一样。
“阿婆,这是谁家的猫啊?”
“这是咱们家的猫,叫‘咕噜’。”
“咱们家的?”顾嘉年惊讶地看着猫咪,“那前两天怎么没见到?”
外婆伸手挠了挠咕噜的下巴,咕噜舒服地眯起眼睛,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仿佛在向顾嘉年说明它名字的由来。
“农村的猫咪一般都是放养的,关不住。咕噜只有夜里会回来吃饭睡觉,白天都在外面玩,所以前两天你没看到它。”
顾嘉年咋舌,难怪咕噜胆子这么大,见到她都不害怕。她从前去补课老师家,她养的猫咪十分怕人,见到陌生人都会躲进床底,也不敢出门。
“那它晚上回来的时候,阿婆还得给它开门?”
“不用,堂屋的后门从来不锁,虚掩着,它知道的。”外婆笑着说,又指了指猫背,“你来摸摸,它喜欢被摸后背。”
顾嘉年心里有点打怵。她没有养过宠物,妈妈有洁癖,说猫狗都很脏,从来不让她养。
小时候同学家养了小乌龟,顾嘉年也央求着爸妈给她买,爸妈说等她数学考到九十五分。
顾嘉年还记得那年期末她的数学考了九十四点五。那零点五分就如同注定的命运一般,拼尽全力也够不上。她好像一贯难以如愿。
看着外婆鼓励的目光,顾嘉年伸出手,轻轻触了触咕噜的后背。
触感极其柔软,毛茸茸的,热乎乎的。猫咪的体温通常要比人类高一些。
顾嘉年还想再摸一把,便感觉到咕噜背上的毛警惕地竖起,她吓了一跳,“啊”了一声收回了手。
外婆笑出了声:“你呀,小时候还敢追着蛇跑,现在怎么连猫都怕。”
顾嘉年窘得不行,可她完全想象不出来自己追着蛇跑的样子,总觉得小时候的自己是不是缺乏恐惧因子,怎么什么都敢做。
她再次伸手放在咕噜的背上,等它适应了,才敢轻轻地来回摩挲,从后脖颈一直顺着皮毛摸到后背,两三次后,咕噜又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不再排斥她。
顾嘉年蹲下身来凑近它,挠挠它的额头。
咕噜舒服得翻过了身,把鼓鼓的肚皮露给她。
顾嘉年的心都要化了:“小咕噜,以后我给你买好吃的。”
外婆用一只手轻轻摸它圆鼓鼓的肚皮:“可不是小咕噜了,它要当妈妈了。”
*
吃过杂菜粥,顾嘉年帮外婆洗了碗筷,而后又背着书包去爬墙虎别墅报道。
清晨的阳光柔和,野蔷薇散发出淡淡的野性香味。顾嘉年心情轻松,不由自主地哼着歌,等走到门口的时候已是满头微汗。
门铃按了几下才开。
男人穿着一身深色家居服,同昨天类似的款式,只不过是换了颜色。
他头发凌乱,光着脚站在门后的黑暗里。
顾嘉年看到他那双好看的长眉拧着,下巴上的青黑色胡茬疯长,满眼都是困倦,一副梦中被吵醒后烦躁的模样。
他抬眸扫她一眼:“怎么这么早?你们小孩都不用睡觉的么?”
顾嘉年看了眼手表,已经早上九点了。
但他的态度仿佛在说,现在是凌晨五点。
顾嘉年抱歉道:“你还在睡觉?那……要不你接着睡?你一般几点起床,我等你睡醒了再来。”
男人盯着她,沉默了片刻后,转身向屋里走。
“你自己看书,我去睡觉,别吵我。”
“啊,这样么……”
怪异感又浮上心头。
这个人和她以往见过的大人都不一样。
暴躁又随意。
回个礼随随便便地把那么贵的首饰错送出去,第二次见面竟然让她在家里不受监督地待着,自己跑去睡觉。
万一她是坏人怎么办?等他一觉醒来,会不会发现家里全都被搬空了。
顾嘉年联想到他醒来后一脸茫然地望着空空荡荡的大厅和不翼而飞的几千本书,“扑哧”笑出了声。
男人听到笑声回过头,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你笑什么?”
顾嘉年马上摆手,正色道:“没什么。”
他没再搭理她,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扔过来。
顾嘉年看着地上那双崭新的灰色棉布露趾拖鞋,还带着标签。她登时感觉这次的待遇好了一大截。
“洗手间是过道右侧的之一扇门,饮水机在厨房。”
停顿了一会儿,他又说:“不要碰我电脑,不要上楼,不要吵。”
听到三个“不要”,顾嘉年马上点头,表示明白。
才见两次面,顾嘉年就能猜到这个人极其不愿意被人打扰。
他能允许她在家里看书已经是奇迹了,对她的容忍有一些,但不多。
他说着,懒懒地走上过道左侧的楼梯。
看来卧室在楼上。
顾嘉年迟疑着叫住了他:“那个,还没问你叫什么?”
男人倚着楼梯的木扶手回头。
屋子里的灯光只开了更低档,色调昏黄,木扶手的格栅将光线分割成无数等份。
扶手之上未被切割的光将他的侧影放大许多,投在他身后的墙壁上——
清晰可见的睫毛、高挺流畅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顾嘉年的心脏忽然不受控制地重重跳了几下,在密闭的空间里仿佛有回响。
她立刻移开视线,看向书架,沉甸甸又神圣的书本让她从无端的怪异感受里清醒过来。静谧持续了几秒,她以为他是在等她先自我介绍。
“那个……我叫顾嘉年,寓意是有好运的一年。”
“我知道。”
顾嘉年有些疑惑,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知道我叫什么?”
“嗯,”他的声音懒洋洋地钻入她耳朵,向她介绍自己,“迟晏,迟日旷久,海晏河清。”
迟晏。
顾嘉年在心里重复一遍,过了许久才再次抬头看他,他的背影很快拐进二楼玄关转角,消失不见。
他怎么知道她叫什么?
难道外婆和他说过吗?
外婆应该认识他吧。
那么外婆有说她是高考失利来过暑假吗?
顾嘉年莫名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的事。
或许就算别人知道了也觉得没什么,但就顾嘉年浅薄的十七年阅历、以学习作为使命的小半人生来说,她自暴自弃、高考失利,是作为一个失败者被放逐到此的。
思索不出。
顾嘉年坐进昨天坐的单人沙发里,回过头想要找上次看的书,这才发现她身后的这一排书架竟然被整理过了。
第三层和第四层整齐地摆放着《人间喜剧》系列,其余几层则是其他通俗易读的现实主义小说,类型与风格和她前一次提到过的书单高度重合。
她环顾四周,发现其余的书架并没有动过,依旧杂乱无章。
顾嘉年的心里升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她望向二楼的方向,只能看到雪白的墙壁和玄关柜子。
她甩了甩脑袋,总算把乱七八糟的杂念抛出去。
这一看就是两个小时,期间她给自己倒了水,去了卫生间,在沙发周围方圆一两米的范围内也敢随意地伸展胳膊和腿了——就像一只逐渐熟悉了周遭环境的猫咪。
十一点,大厅里的摆钟敲响。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顾嘉年阂上书本,抬头看去。
迟晏换了一身衣服,白色的圆领棉麻衬衫和垂顺柔软的灰色长裤。
他刚洗过头,一只手拿着毛巾擦着半湿的发,有几滴未被毛巾纤维俘获的水珠沿着耳廓淌下,顺着流畅的脖颈线条流进衣领里。
顾嘉年问出憋了许久的问题:“那个……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外婆跟你提过我吗?她说什么了?”
迟晏被她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烦躁,他懒懒散散地走到书桌后坐下,伸了个懒腰,而后支着下巴抬眼,久睡方醒的嗓音格外沙哑。
“嘉年。”
他的语气平缓,仿佛是在呢喃她的名字,又好像只是在单调地念这个词。
“你外婆告诉过你名字的寓意,但大概没说,你的名字是我取的吧?”
“那会儿,”迟晏说着,伸出手比量了一下桌腿的高度,漫不经心地哂笑着:“你才这么高。”
顾嘉年怔愣住。
她的名字,是他起的?
现在想来,爸妈确实从来没和她说过这名字的由来,或者说他们也不清楚。顾嘉年是留守儿童,小时候爸妈去北霖打拼,把几个月大、只有小名的她留在了云陌乡下。
顾嘉年一直很喜欢自己的名字,这也是她幼时最初认的字,是外婆一笔一划教她写的。
嘉、年。
她曾埋怨过“嘉”字笔划太多,但还是认认真真记住,一遍一遍歪歪扭扭地练习。
后来长大了,她凭借这个名字获得了许多初见者的好印象,转学去北霖、小升初、初升高,很多新同学们看到名册上她的名字,都来打听她这个人。
大家说她的名字很好听,喜庆又文雅。
虽然这点由名字带来的新鲜感和好印象持续不了太久,但顾嘉年依旧很感激,觉得这个名字是她寡淡的人生里罕有的确幸。
没想到竟然是他取的,这个她以为才见过两次的人。
难道,她小时候就认识他?
顾嘉年悄悄抬头看迟晏。
他坐在大大的书桌后面,姿势十分懒散,一只手斜斜支在桌上,蜷起的指关节抵着太阳穴。
另一只手摊开一本棕色的笔记本,又从竹制笔筒中挑了支钢笔,单手拔开笔帽,在纸上“沙沙”地写起来。
那声音像是干枯的蔷薇枝桠划过粗糙的石子路。
不久后,他又换上另一只不同颜色的笔,在某一行写过的字上划了一个圈,像是敲定了什么重点。客厅的水晶灯光柔和地打在他的侧脸,深邃眉眼与淡薄表情浑然一致。
外婆曾经说过,她三岁之前一直叫“停停”,出生时登记的也是小名。
三岁之后才改成“顾嘉年”。
那时候他多大呢?
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歪着头、抿着唇,用钢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写下不同的名字作为候选,然后用红笔圈出其中一个,敲定了跟随她十几年的名字?
心脏像是打开了一个细微的口,有难以察觉的莫名情绪流淌出来,泵进血液里,烧红耳朵。
空气仿佛烫人,顾嘉年霎时心慌意乱地移开了眼。
时间就这样过了许久。
紧张的情绪开始在房间里蔓延,顾嘉年说不上自己为什么紧张,只觉得心跳加速、呼吸难持,宽大的沙发也不再给她提供安全感。
好在口袋里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她的思绪。
顾嘉年摸出手机,解开锁屏。
眼皮登时一跳。
是妈妈的 *** 。
她离开北霖后,之一次接到家里打来的 *** 。
顾嘉年捏着手机,大脑在那一瞬间闪过了无数种可能性,心脏直直地往下坠。
她不敢不接,踌躇了片刻后抬头看了眼迟晏。
他已经放下了纸笔,转而敲起了键盘,神情专注。
顾嘉年咬着牙侧过身,用手轻轻挡在唇边,按下通话键,压低声音道:“喂,妈。”
对面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 那头静谧的几秒钟仿佛吸走了她周围的所有空气。
顾嘉年下意识地捏紧了衣角,屏住呼吸,逼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却听到妈妈问她:“吃过午饭了吗?”
没有质问她别的事。
顾嘉年吐出一口气,缓缓地松开衣角:“没有,一会儿回去吃。”
妈妈闻言顿了片刻,似乎想要分辨她周围的环境。
须臾后她声音警觉地问:“你在哪?”
顾嘉年转过头,看了迟晏一眼。
他还在专注地看电脑。
她回过头,含糊其辞地撒了个谎:“我在……镇上图书馆看书,不能大声说话。”
*** 那头沉默了会儿,妈妈又说道:“那你现在给我拍个照。”
顾嘉年感觉自己的下巴和嘴唇都在抖,她把 *** 拿远了一些,尽量不让自己抖动的呼吸声传过去。许久后,她说:“好。”
挂了 *** ,顾嘉年之一次没有征得迟晏的同意,而是把手机调了静音,找准角度迅速地对着大厅书架的一角拍了张 *** 。
她觉得这件事解释起来会很荒唐。
比如妈妈为什么要她拍照,她又为什么撒谎。
她仔细检查了照片,满当的书架倒是真的有几分图书馆的感觉,然后点击发送。
发完消息后,她忐忑不安地回过头,再往书桌那边看去,却撞上了迟晏的目光。
顾嘉年心里不安。
他是不是听到了她的话?
看到她拍照了?
她忍不住从沙发上站起来,绞尽脑汁地找了个话题:“那个,迟晏,你喝杂菜粥吗?外婆让我给你带的。”
迟晏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不早说。”
顾嘉年松了口气,从书包里拿出粥盒给他。
迟晏打开盖子,用搪瓷勺舀了一口粥送进嘴里。
他吃得很快,但吃相非常好,搪瓷勺没有发出一点和牙齿碰撞的声响。
等那粥下去一大半他才停下:“味道不错,替我谢谢你外婆。”
顾嘉年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外婆说我之后经常要来您家看书,送点吃的也是应该的。外婆在教我做饭,还有点心……上次的梅花酥就是外婆在旁边教,我来烤的。”
她说完立刻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一通说辞像是突如其来的自我表现。
“哦,这么厉害……”
迟晏慢悠悠地恭维,语气却听不出半分真诚。
他把杂菜粥的盒子盖上,起身从书架边的简易酒柜里挑了瓶酒。
顾嘉年坐回沙发上,失神地看着他把淡褐色的酒液倒进酒杯里,心里却仍在焦虑。
照片发出去到现在,妈妈一直没有回复。
是不相信她的说辞?
顾嘉年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迟晏身上。
他喝了口酒,然后把酒杯搁在一边,开始打字。
敲击键盘的声音像在敲击琴键,修长的手毫不费力地囊括键盘上的每一个按键,散漫地舞动着。
顾嘉年就那么出神地看着他,心里的躁乱仿佛在这零碎的敲击声中逐渐平息。
直到视线里的人缓慢地抬眸,凉凉看过来。
迟晏慢悠悠地拿起酒杯晃了下:“看什么看,好学生禁止饮酒。”
她看起来像个好学生吗?
“谁想喝酒了……”顾嘉年说着,心烦意乱地起身,木着一张脸,“我要走了。你要是吃完的话,把碗筷给我。”
她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一些冲。
迟晏挑了挑眉,像是想要分辨她这莫名又没有预兆的情绪由何而起。
片刻后他又懒洋洋地垮下眼皮,无所谓地把粥盒推给她,扯了扯嘴角。
那表情仿佛在说:“阴晴不定的小孩。”
顾嘉年也知道自己的情绪非常莫名其妙。
她觉得自己不该把气撒在别人身上,于是揉了揉脸,低声补充道:“我是说,我得先走了,外婆在等我吃饭。”
她走过去,把粥盒收进书包,又从里面拿出那个绿色丝绒盒子递给他:“还有,外婆说你拿错东西了,这么贵重的项链,你下次还是收好吧。”
迟晏闻言收起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拿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
珍珠温润,红色宝石在水晶灯照耀下更显璀璨。
他向她确认:“你外婆说,拿错了?”
顾嘉年点头,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迟晏阂上盒子,收进书桌抽屉里:“那……就算是我拿错了吧。”
顾嘉年一头雾水,只觉得外婆和迟晏都像是在打哑谜,一个说“或许是拿错了”,另一个说“就算是拿错了”,那到底拿错没?
大人的事真的很复杂,搞不懂。
别说大人了,她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搞不懂。
顾嘉年心不在焉地走出庭院,手机依然没有收到新的消息。
忽然有人在身后叫她的名字,她恍惚地回过头。
迟晏正站在门口的石阶上,抬起手臂抵在额前,企图阻挡过于热烈的阳光。适应了一会儿后,他趿着拖鞋往外走,皱着眉走进阳光里。
院里杂草丛生,蔷薇疯狂舞动,扶桑花肆意招摇。
夏日的虫鸣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一群乌鸦被惊起,成片飞落山林。
神秘古堡、荒芜花园、英俊到不真实的男人。
一切美好又荒唐,像是中世纪怪诞故事里古老的梦魇。
这富有冲击力的画面让顾嘉年回过神来,短暂地忘记了烦心事,倒是忽然想起了陈锡的话——
“会不会是……一只装成人的吸血鬼?”
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略带紧张地探过脑袋去确认他身后的地面。
迟晏走到她身边,把手里的钥匙递给她,脸上写满了被阳光直射的不耐烦:“以后自己开门进来,不要吵醒我。钥匙别弄丢,也不能给别人。”
顾嘉年木讷地接过钥匙,喃喃道:“竟然有影子……”
迟晏:“……”
然后光速黑了脸,嗤道:“想什么呢,我又不是吸血鬼。”
*
午饭,外婆打算用前一天剩的米饭做蛋炒饭。
她把米饭拿出来,用筷子一点点拨散,又吩咐顾嘉年打蛋:“蛋炒饭更好用剩饭,才能炒出干爽分明的感觉,刚蒸好的米饭太黏软。”
顾嘉年心不在焉地用两根筷子搅打着鸡蛋,几天下来,她已经比较熟练了。
外婆开始炒饭。
她先往锅里倒了油,回过头想跟顾嘉年讲解,却看到她一脸出神的模样。
外婆停下手,把锅铲塞到她手里:“停停,要不今天你来做?”
顾嘉年回过神,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声音毫无自信:“我来吗?”
她还没有独自掌过勺呢。
外婆鼓励地点点头,轻轻推着她站在灶台边。
顾嘉年被赶鸭子上架,只好硬着头皮按照以往外婆教的步骤放配料、鸡蛋、米饭。
果然很快就翻车了。
或许是火候不对,也可能是她翻动的手法有问题,那些米饭受热后迅速发黏,全部粘在了大铁锅的锅底,形成一层硬硬的结痂。
上层的饭则受热不均,全部糊在了一起。
顾嘉年沮丧地看着锅里一大坨米饭和鸡蛋形成的混合物,内心不安地抬头,看了眼外婆——就像往常做错了一道数学题。
外婆却云淡风轻地盖上了锅盖,神秘地对她说:“不急,等一会儿。”
顾嘉年疑惑地点了点头。
几分钟后,外婆揭开锅盖,把上层热气腾腾的米饭盛起来。
短短几分钟之内,那些原本黏糊的米饭吸满了蒸汽,变得又香又软,仿佛被施了时间魔法。
更让顾嘉年惊讶的是,外婆盛完米饭后,又把锅底那层经过长时间焖煮后变得更厚、更完整的结痂成片铲下来,装进一旁的盘子里。
外婆笑眯眯地说:“托你的福,我们今天中午加餐一份锅巴。”
顾嘉年怀疑外婆在安慰她,迟疑着夹了一片铲碎的锅巴放进嘴里。
滚烫带来的灼痛过后,酥脆的口感夹杂着鸡蛋和米饭的香气散进齿间,还有一丝丝属于柴火灶的焦味,竟然是好吃的。
她的心情骤然间好了起来。
群山环抱,把过于热烈的阳光锁在外面,只放了恰到好处的部分进来。
风浅浅吹着缠绕在架子上的葡萄藤。
祖孙俩搬了桌椅到院子里,晒着太阳,慢悠悠地一起吃着简单的午饭。
咕噜也没有出去乱转,而是趴在屋檐下的水缸旁边呼呼大睡。
外婆吃了很多锅巴。
锅巴比较硬,她毫不在意地用假牙嘎嘣嘎嘣嚼着,对这道意外所得的美食赞不绝口,直赞得顾嘉年的不安和沮丧消失无踪,简直要以为自己是个十分有天赋的厨子了。
顾嘉年吃光碗里最后一口炒饭,双眼熠熠生辉,抬起头说道:“外婆,要不我以后去当个厨师吧?”
“好啊。等哪天我带你去四表叔家,他从前是饭店的厨师,你可以跟他学一学。”
完结我,仲沐,名声最差女星。
为了给新人立笨蛋美女人设。
公司安排我参加种田综艺。
让我务必当牛做马衬托新人。
1
“最多一百万。”
“两百万,少了不干。”
“仲沐,你以为你是谁,娱乐圈里就你名声最差,公司能给你安排上综艺你就该谢谢佛祖保佑了,居然还敢狮子大开口?”
我名声差难道不是公司营销的?
眼睛痒揉眼睛,说我装可怜博同情。
发呆走神被说成无视前辈耍大牌。
对影帝笑说我想炒CP。
垮着脸又说我甩脸色欺负男艺人。
我的母语是无语。
说不定世界大战了还会买通稿怪我呼吸。
我靠在椅背上,直视公司徐总。
“只是上综艺当然可以咯,但是当牛做马和衬托章瑶是另外的价钱。”
或许因为合约快到期,又或许因为我无所谓摆烂的态度,徐总思索片刻后还是点了头。
签完合约。
想着即将到账的两百万,我美滋滋地走出了公司大楼。
拿了这两百万,我就回去种地。
出道前我是农学研究生。
爱好就是种地。
接下这个综艺,也有我自己的私心。
当了艺人后,不能做这不能做那,连地都不能种。
小助理给我打 *** 让我卸载社交软件。
好了我知道公司又开始营销了。
心机女仲沐和笨蛋美人章瑶一起参加种田综艺明晃晃地挂在热搜榜一。
综艺超话里也非常的热闹。
骂我的:
“怎么这个心机婊还有脸上综艺啊,不知道这次又要和哪个男艺人绑CP!”
“这姐真下头,要不是有我家行赫哥哥,这综艺狗都不看!”
“笑死,让仲沐种地?她会种地我倒立洗头!!”
“仲沐心机婊离我美女姐姐远点!!!”
夸她的:
“哇哇哇!!!美女又要和时意同框了!美女和帅哥,好耶!!!”
“种地很辛苦诶,美女姐姐累了就休息吧,我会心疼的!!!”
“让别人种吧,我们瑶瑶负责美美美就好啦~”
……
我关掉手机。
回家休息睡大觉。
2
到了综艺录制那天。
我们被带到一个偏僻的小山村。
我们只能用节目组发的老年机,不允许带任何电子娱乐设施。
章瑶喝了一口水,在摄像头面前温柔地跟粉丝告别。
“粉丝宝宝们暂时不能见面了哦,咳咳咳,哎呀,又被水呛到了。”
我轻声冷哼。
又来这招,我都能知道弹幕会夸她就是笨蛋美人本人,喝水都能被呛到。
喝水被呛是章瑶惯用的招数,屡试不爽。
参加综艺的除了我和章瑶,还有实力影帝时意,男团队长李行赫和队员刘朗。
李行赫,就是性骚扰我未果被我“欺负”的男艺人。
他看见我后还凑上来和我打招呼,我扭过头装没看见和时意打招呼。
这段播出后我又少不了被网友骂。
但是我根本不在乎。
姐都要回家种地了,谁理你?
房子很破旧,里面都是灰。
首要任务就是我们要先自己收拾一个睡觉的地方。
我是行动派,挑了间最里面的房间,二话不说就开始打扫铺床。
时意选了我旁边的房间,也开始打扫。
章瑶为了立好人设,打扫卫生收拾床铺足足演了一个下午。
等我们都站在外面的时候才发现节目组不见了。
摄像大哥都没有了。
我们几个人都收到了同样一条短信。
内容是让我们先在这里适应和学习一周,再正式录制综艺。
章瑶瞬间变了脸,爆粗口。
“ *** 吧!我可不想待在这破地方!”
男团两人听到后一脸诧异。
因为她一直是单纯无害笨蛋美人,是不会说脏话的呢。
李行赫随意吐了口痰,娴熟地掏烟点火。
“TMD,逗我玩呢,早知道让刘朗给我收拾了。”
他暴躁地用脚碾灭烟头。
时意还是面无表情,他好像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
刘朗弱弱地说了一句话。
“不然我们先收拾一下公共区域吧,不然今晚没有办法做饭了。”
李行赫对刘朗颐指气使。
“刘朗,你替我收拾,我现在很不爽。”
他顺脚用力踢飞了地上的凳子撒气。
顺着凳子滚动的方向,有一个隐隐约约的红光。
正是隐形摄像头。
3
屏幕上是李行赫颐指气使的样子。
节目从小山村就已经开始直播了,《一起种田吧》综艺的热度一路不断攀升,直到一直挂在热度之一。
实时在线观看人数上了千万。
导演非常满意。
这也是这个导演真正要做的节目内容,隐藏式拍摄,记录每一个艺人的真实种田生活。
玩的就是真实,是这个导演做综艺的特色之一。
所以他做的综艺每次都节目效果爆炸。
这次也不例外,很有节目效果,非常爆炸。
直播画面被满屏的弹幕盖住。
“?????”
“章瑶不是说她不会说脏话么?”
“她突然变脸好吓人啊……”
“李行赫一看就没少抽烟。”
“抽烟怎么了?很有男人魅力好不好?他又不是未成年!”
“啧啧啧,之前就有爆料说李行赫是队霸,看他使唤刘朗这态度不是之一次了吧。”
“楼上你懂什么,那是刘朗自愿照顾行赫好不好,行赫可是团宠!”
“就是,而且要是你被节目组骗到这个破地方,你不会狂怒?”
“我家行赫哥哥真帅!!!抽烟都这么帅!碾烟的姿势真是绝绝子!”
“仲沐和时意都好淡定啊……”
“别把仲沐和时意放在一起OK?仲沐给他提鞋都不配!”
“仲沐和时意他们这是干吗去了。”
“这是要搞卫生?”
“他俩干活还挺默契……”
“就刘朗进来帮忙?章瑶李行赫真就站着干瞪眼?”
“影帝都不嫌脏亲自动手了呢。”
4
我挽起袖子,扎起头发,开始擦洗起灶台。
章瑶嫌弃地看着我。
“脏死了。”
“比你嘴巴干净。”
李行赫臭不要脸的凑上来。
“我来帮你吧,美丽的女士弄得脏兮兮兮得多不好。”
他说完就要上来动手动??脚。
我拿着扫把对着他,眼神冰冷。
“滚远点。???”
李行赫嗤笑一声,不以为意。
“还记仇呢?不就是摸了你?装什么贞洁烈女,我玩过的骚娘们儿手感比你好的多了去了。”
我蹲下身迅速捡起柴堆旁的破伤风之刃,对着李行赫。
怕威慑力不够,我拿起一根柴砍了下去。
一刀两断,还不错。
李行赫见状举起双手行法国礼仪。
“得得得,我不帮你了,真是不知好歹。”
……
弹幕在这一刻又飞速地刷了起来。
“天哪……我没有听错吧……”
“各位还记得仲沐对李行赫甩脸色那个热搜吗?”
“真没想到李行赫居然是这种人……人不可貌相啊。”
“真恶心!!!”
“别刷他了好吗?晦气!!!快来跨火盆。”
“纯路人,未知全貌,不予置评,李行赫说不定说的是其他的事情。”
“居然性骚扰,要我是仲沐,甩脸色都轻的了。”
“讲个笑话,顶着李行赫的应援头像说自己纯路人。”
“鉴定为蠢蠢的脑残粉。”
“别吵了,你们快看仲沐砍的柴,长短一致,她用砍柴刀好利索。”
“她甚至把柴码了起来……这不会倒嘛?”
“楼上不懂了吧,我们那儿就这样码柴,根本??不会倒。”
……
“道理我都懂,不过时意怎么不见了?”
5
我在菜地里砍了颗大白菜,准备随便炒个菜填饱肚子。
这可是纯天然绿色食品。
我被笼罩在一片阴影里,抬头一看,是时意。
他挽起衣袖,手指修长,声音醇厚。
“我来洗吧,我也经常做饭的。”
……
他洗菜洗得有模有样,还撕好了,满满一大盆。
你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我娴熟在灶里生起火,开始炒菜。
刘朗主动帮我看火???加柴。
章瑶和李行赫早早地躺在了床上,他们瞧不上这么寒酸的菜。
炒好了之后,我让时意试菜。
他吃了一筷子,认真地看着我。
“你做得很好吃,你很棒,很厉害。”
认真的眼神仿佛回到了我被前辈骂到走神的那个晚上。
他自带光环的出现,随便几句就让人闭了嘴。
我有点飘飘然。
“那你去拿碗筷吧,刘朗,洗手吃饭了。”
他嘴角含笑。
“遵命,仲大厨。”
我们开始吃饭,桌子很大,有的菜我夹不到。
时??意给我夹了远处的菜。
“不介意吧?”
我忙着炫饭,说话含糊不清。
“不介意不介意,你快吃。”
刘朗可能是真饿了,也在疯狂炫饭。
时意不停地给我添菜。
看着我俩疯狂炫饭的样子,笑声清冽。
……
弹幕也疯狂了。
“救命!!这真的好像一家人!帅气爸爸看着吃货母子炫饭。”
“楼上我也是!!!之前还不敢说,不过真的有磕到!”
“对对对,特别是时意看着仲沐说话那里!!!”
“钟意CP!磕到就是赚到!”
“差不多得了,是个人就能磕是的呗?”
“不懂就问,仲沐不炒CP会死?离时意远点行不行啊!?”
“仲沐滚远点!!!”
“眼睛不好去看医生OK?是时意主动给仲沐夹得菜好不好?”
“纯路人,我作证楼上说的没错……”
“这节目挺不错,很真实。”
“不叫李行赫和章瑶一起吃?”
“不打李行赫那个 *** 都不错了,还叫他吃饭……”
“一口一个 *** ,你有证据?他说的那些话说不定是节目剧本呢。”
“这导演更爱玩真实,有没有剧本继续看不就清楚了。”
6
第二天。
我很早就醒了。
山里的空气就是好。
我随便吃了点就去了田埂上。
我要看看地里的情况,不知道节目组准备的犁田拖拉机能不能开进去。
时意也起得很早,他跟在我的后面,彼此心照不宣。
我到了之后傻了眼。
这也太太太太太太小了吧!
根本过不了瘾。
用犁田拖拉机,简直杀鸡用牛刀!
时意看我呆住,大大的眼睛里大大的疑惑。
“怎么了?”
“这块地也太小了吧!”
“五个人,是有点。”
“那么小一块地,用犁田拖拉机,你说节目组到底是穷还是富?”
“……”
我遗憾地叹了口气。
算了,小就小吧。
至少还能种种地,总比之前只能看农业频道好。
我用节目组给我们准备的食用油和一些菜跟老乡换了两只鸡,一只母鸡,一只公鸡。
不能光吃蔬菜,鸡蛋是非常好的烹饪食材,而且还可以孵小鸡。
时意被迫接过老乡递过来的鸡,鸡在他怀里扑腾,他一脸蒙。
我啼笑皆非地看着他,抓起鸡翅膀一手一只。
“你,很会抓鸡。”
“很简单的,抓着鸡的翅膀它们就扑腾不起来了。”
时意试了试,把鸡稳稳当当拎在手上,一脸认真地看着我。
“你真的很厉害,确实有用。”
我撇过头,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他这样夸我,我真的会以为我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但其实只是抓鸡而已。
只能说实力派演员就是实力派演员。
随便一句话都能让人信以为真。
7
我把鸡关好,准备回去整理一下房间。
一进去就看到了其余三个人。
章瑶正在化妆,刘朗在劈柴,李行赫在生火。
经过李行赫律周三次暴走和七次咒骂之后,火还是不负众望地灭了。
“真是个废物。”
李行赫更暴躁了。
“你行你来啊!!”
我笑了,三分薄凉三分从容四分漫不经心。
“我不饿啊,难道你堂堂顶流男团队长要吃这个?这可是你说的猪食诶。”
李行赫黑着脸,用力地踢了一脚土灶。
“我李行赫就是饿死,从这里跳出去,也不吃一口猪食!嘶!我的脚!”
“怎么?破皮了?再不去医院伤口就要愈合了?活该!”
李行赫捏紧了拳头,想动手。
时意不动声色挡在我前面。
李行赫只能恨恨地盯着我,说脏话泄愤。
“艹! *** !”
章瑶终于化好了妆。
她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嫌弃。
“我才不吃呢,只有大餐才配得上我高贵的身份,而且那条短信说不定只是节目组整蛊,等他们出现,我一定是镜头里最耀眼的那个!”
真不知道她是单纯还是单蠢?
还想着做笨蛋美人?
我摇摇头,反正挨饿的不是我。
等她头昏眼花,她就知道真香了。
等到了中午。
李行赫磕磕碰碰做好了夹生米饭。
尝了一口全吐了出来。
时意把昨晚的剩饭端了出来。
李行赫急了。
“ *** 什么意思,有饭你不早端出来?”
时意从容不迫,语气淡然。
“这是给狗吃的。”
似乎是怕李行赫不够气,他还补了句。
“你不会要和狗抢东西吃吧?”
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8
下午。
我准备上山砍点柴。
李行赫这个蠢货烧一顿饭把柴全烧完了。
刘朗打算跟着时意去菜地里。
章瑶在孤伤自赏她的美貌。
我在山上走着,没发觉李行赫悄无声息地一瘸一拐跟在我身后。
他从后面死死地抱住我,把我压在树干上。
一边脱裤子一边叫嚣。
“臭 ***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还敢自己出来砍柴?昨晚上有时意护着你,他现在可不在这里,你要是老实点让我好好地爽了,我就不弄死你,我家有的是钱,捏死个人根本不怕!怕了就求饶吧,不过我告诉你,就算你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那只会让我更兴奋哈哈哈哈哈哈哈。”
“兴奋你妈,你去死吧!”
我狠狠地踩了一脚他受伤的脚。
乘他呼痛用刀背用力地砸向他另一条腿,他瞬间双膝跪地。
我抓着他的头往树上撞。
“你这种 *** 还能成为顶流,给你砸钱的粉丝真是眼睛瞎了!”
……
辱骂李行赫的弹幕瞬间变成了认错弹幕。
“别骂了别骂了,再骂就要哭了……”
“已经哭得很大声了……”
“气死了md我还给这个比亚迪代言产品冲销量,花了我三个月的生活费!!!晦气死了晦气死了!”
“仲沐姐真帅!!打得好!!!”
“沐姐说得对!说得好!我真的是眼睛瞎了才会粉上这种垃圾!”
“请别侮辱垃圾,垃圾没他恶心谢谢。”
“对仲沐黑转粉了,今后我的钱只为沐姐花……”
“沐姐给我继续揍他,用力啊!!!”
8
李行赫被我像绑猪一样绑了起来,嘴里塞了块布。
并且我还发现了隐藏摄像头,隐蔽的非常好,所以直播早就开始了,我们都处于被直播中。
一想到连山上都有摄像头,我有点胆寒。
思索再三,还是告诉了时意和刘朗。
李行赫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
看见的就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束手束脚,不能言语。
酒足饭饱,我端着食物去了李行赫的房间。
章瑶还以为我给她端饭,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手里的饭菜。
不用着急,一个一个来。
我蹲下来看着李行赫。
“想吃吗?”
“想吃就点头。”
他和章瑶两个人已经快两天没吃饭了,光是闻味道就已经不停地咽口水。
李行赫一开始不为所动。
直到对碳水的渴望到达顶峰,他用力全力在点头。
我扯掉他嘴的布。
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你就把你入圈以来,骚扰猥亵又或者是 *** 过的女生,时间地点手段对象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他没想到我会提这个要求,怪异地看着我,想着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吃饭重要,就说了起来。
“前年十一月,酒店睡了我的一个大粉。”
我思索了一下。
“是揭发你结果热搜被压下去本人跳楼那个吧。”
“嗯,去年年初,化妆间,摸了你。”
他越说越兴奋。
不用我帮他回忆就已经像相声演员报菜名一样流畅地说出口。
“去年三月,综艺后台,骚扰了同公司女团成员。”
“还是去年,五月在保姆车里睡了女助理。”
“十一月,酒店睡了两个女粉。”
“然后就是昨天,山里想要睡你,没有成功。”
我嫌恶地看着他。
“提示你一下,那不叫睡,叫 *** ,睡我没成功叫 *** 未遂。”
……
弹幕直接盖住了画面。
“我靠……”
“报警报警报警报警!!!”
“法制咖预备役,又多了个人踩缝纫机咯。”
“那个大粉人真的很好,之前还自己掏腰包给其他粉丝买应援服……”
“李行赫这个 *** 还吃她的人血馒头!!!”
“他甚至没有一点后悔……”
“已报警。”
“楼上干得漂亮!”
9
门口不知不觉中站了其他三个人。
我把饭菜丢在他面前。
时意把饭菜放在了离他更远的地方,看了一眼我。
“饭菜是给人吃的,不是给猪狗不如的东西吃的。”
我看着李行赫扭动身体想要吃饭。
“他还是要好好活着的,法律会审判他。”
李行赫不在意,甚至猖狂地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审判我?我家有的是钱,之前的事情都能摆平,这次又算得了什么?等我爸找到我,我就退出这个综艺,更何况你们现在又没有证据,能拿我怎么样?”
我走出去,端饭回来,看着一边的章瑶。
“想吃吗?”
她的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快。
“不……不吃了。”
那随便咯。
我端出去喂了狗。
开始准备种田,先浸泡催芽。
每到吃饭的时候就会例行公事——问章瑶吃不吃。
我还以为她多有骨气呢。
她饿得崩溃,一个劲儿地点头。
“你快问吧。”
“嗯,你就把你耍心机的事情说出来吧,先说喝水被呛。”
章瑶眼里只有吃的,交代得非常清楚。
“喝水被呛还不是那帮脑瘫粉丝喜欢看这个,说我之一次被呛真像个笨蛋美人,我才不笨好不好,要不是为了能让她们心甘情愿地给我花钱,谁理他们啊。”
我点头,质问她。
“那陷害我,害我被骂呢?”
“这能怪我?抛开事实不谈,还不是你自己不愿意去陪徐总?你要是陪了徐总哪有这么多事?不过也好,这种好事正好成全了我,这么多的资源全是我的!”
章瑶很得意。
但是刘朗和时意根本都偏过头,不屑于看她。
*** 裸的嫌弃。
章瑶破防了,歇斯底里。
“怎么?嫌弃我?难道你们就没有陪过别人?!!都是娱乐圈里的,装什么?真以为自己很清白很高贵???”
时意跟着我走了出去。
刘朗沉默了一会儿,为自己辩解。
“虽然我是很糊,也经常受欺负,但我是有原则有底线的人,我不会为了眼前的利益出卖我的底线,也不会,侮辱那些真心支持我的粉丝。”
10
弹幕粉丝彻底疯狂。
“我真的想抽我自己嘴巴子!!!粉了个什么不要脸的东西!”
“呵呵,真当我们是冤大头呗,一边骂嫌一边圈钱。”
“就这还笨蛋美人?就这就这??”
“心机婊章瑶!一生黑!!!”
“她也配和时意比?时意可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实力影帝!她算命吗?算什么东西???”
“刘朗三观好正!对不起之前是我瞎了眼……”
“本人以后就是浪花了!”
“终于有人发现我们朗子的好了呜呜呜……”
“没有人粉仲沐嘛?她真的好冷静好帅……”
“举手,本人仲沐粉!”
“加一。”
直播间很快就被举手两个字刷屏。
……
房间里章瑶还在发癫,浑身哆嗦。
我不想看她发癫,准备开着犁田拖拉机去地里。
时意和刘朗也表示不想留在室内,要跟着我。
“仲沐姐,我也想去,绝对不会添乱的,你说啥就是啥。”
*** 作犁地拖拉机翻完土,下来休息。
转过头,刘朗正冒着星星眼??看着我,一脸崇拜。
“沐姐你好帅哦,这个都会开,还那么娴熟,你真是太太太太太太太厉害了!可不可以教教我?”
我看着他小狗一样的眼神,刚要答应,时意出言打断。
“她已经很累了,来,这是我特意回去给你拿的水,我给你擦擦汗。”
呃,气氛突然很奇怪。
……
弹幕直接开始站CP。
“奶狗爱豆和干练女星,有点好嗑诶!”
“哈哈哈哈哈哈哈,时意怎么有这么茶的时候啊!!!”
“中意CP才是真的!!!”
“笑死,时意不是不炒CP?”
“我也好想让时意给我擦汗呜呜呜……”
“楼上醒醒。”
“难道没人觉得仲沐素颜也很好看嘛!!”
“好看加一,而且她开拖拉机有一种美女野兽的既视感……”
“可是我想两个都要!!”
……
11
我们回去的时候,木桌上居然做好了饭。
章瑶殷勤地叫我去吃。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更何况我开了一下午的拖拉机,只想睡觉。
时意看到我不吃,他也表示不想吃。
刘朗看到时意因为我不吃,他也很坚定地说自己不吃。
啧,小学生行为。
凌晨。
我喝水。
李行赫的房间传来了声音。
“李行赫,我都照做了,可是他们不吃饭啊,都怪仲沐那个 *** ,也不知道给时意刘朗下了什么迷魂汤!不过,你可以给我东西了吧!”
东西?什么东西?
“事都没办好,还想要东西?真是可惜了,你主动点,让我爽一爽,我就把好东西给你。”
随后是男女混合 *** 的声音。
俩人很快完事。
我透过门缝看到的,是俩人正在忘乎所以地吸毒的画面。
……
外面的世界早就翻了天。
微博掉粉,代言解约,合作索赔。
公司所有部门忙得焦头烂额。
徐总在得知事情的时候一边甜蜜地问候给他戴绿帽的章瑶,一边亲自联系导演。
金丝雀可以再有,钱不能没。
等走完流程联系到导演的时候,一切为时已晚。
警察早就联系上了节目组。
七天之期已到。
我们被节目组送到了镇子上的酒店律周。
李行赫对酒店环境不满,正对着工作人员发脾气。
“这什么破酒店,我这种身份都是住五星级的,快点去给我换!”
工作人员并不惯着他,语气不屑。
“大明星别急,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地方了,免费的,还送银手镯呢。”
他没听出来话外之音。
免费的,牢房。
“说话给我注意点,早安排不就好了?什么东西!”
章瑶从我旁边路过,得意。
“仲沐给我等着,我马上就打 *** 给徐总,没你好果子吃。”
“哦,真的吗?”
*** 没有打通。
“徐总肯定是在忙,等回了S市,我一定当年跟他说,咱们走着瞧!!”
看来他们还没有发现隐藏摄像头。
很可惜,怕是不能走着瞧咯。
12
我们从机场的VIP通道走出来,迅速被人群包围住。
我往旁边挪,不想被时意粉丝追着骂。
人群里突然参差不齐地喊起了我的名字,举起我的应援棒。
“啊啊啊啊仲沐看我了!!!她在看我啊啊啊!!!”
“姐姐真人好漂亮!!!”
“姐姐我爱你!!!姐姐看我看我!!!”
……
我都做好了被骂的准备了。
时意走到我旁边,并肩而行。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含笑,轻声呢喃。
“我在炒CP。”
我地铁老人手机问号脸。
CP粉却在这一刻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中意是真的!!!是真的啊!!!”
“啊啊啊啊啊啊好好磕!!”
“妈妈我磕到啦!!!!!”
“中意夫妇!!!!!”
……
章瑶和李行赫那边却是截然不同的画面。
各家媒体争相举着话筒质问两人。
“李行赫你在直播里面说你猥亵 *** 的事情你有什么解释的吗?”
“你是不是也欺负团内成员?”
“章瑶你在直播里透露金主是公司老总,并辱骂粉丝,对此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们没法回答。
脱粉的粉丝,被害人家属,正在朝他们扔东西泄愤,离得近的记者都未能幸免。
直到他们两个被带上警车。
众人才停止这种行为。
上警车前,李行赫非常地不配合,态度嚣张。
“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们怎么敢抓我!!”
“你妈没告诉你你爸是谁?”
我称之为绝杀。
他不知道的是,他爸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而章瑶还在装笨蛋美人,妄想蒙混过关。
“警察叔叔,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要抓我?”
……
不出意外,两个人都被封杀了。
李行赫案件开庭的时候,我还去做了证人。
章瑶求救徐总,无果,索要巨额分手费,反手就被徐总敲诈勒索送了进去,她还欠下了天价违约金。
一切的一切都尘埃落定。
两百万已经到账。
合约也到期了。
就是粉丝数量飙升,无数的代言合作,还有不少公司向我抛橄榄枝这些事情有点烦。
但是娱乐圈本来就是个是非之地,这些我都一一拒绝了。
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种地,享受生活,拍拍vlog。
除了时意,他时不时给我聊天,三句不离让我签在他的旗下公司。
还微博call我,点赞钟意CP粉评论。
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完】
短篇小说丨鸟鸡*** 图片
文:路边青草
很久以前,久到我还是个很小的小孩子的时候,我曾经在山上发现过一只很大的鸟蛋。
那个时候,我经常去良婆婆家里玩。良婆婆的家在一座小山脚下,周围没有其它的房屋相连。她是一个人生活的孤单老阿婆,当然,她是有孩子的,有个女儿嫁到很远去了,有个儿子在外地工作,所以家里就只她一个人清静地过着日子,在门前院子里养几只鸡,种几棵菜。她待人很温和,村子里与她家隔得最近的就是我家,所以我没事的时候,就会跑到她家里去闲坐。老阿婆也没啥事,虽然我们不一定的能有许多的话聊,但有一个小孩子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的动,偶尔还会自己叽叽呱呱的说些不知什么内容的话,对老人来说已是很快乐的事情了。
我也常常的跑到良婆婆的屋后小山上去玩。那里杂乱地野长着许多非常细小的竹子,以及丛生着许多荆棘和杂草小树,偶尔能从其中摘到些细小的野果,或者抓到些好玩的虫子。
有一回,我在一丛细竹子的底下发现一个很大的圆圆的鸟窝,窝底下铺垫着许多的竹叶和其它杂草小树的枝叶,看得出,那是鸟儿特意的在此蹲出来的温软的窝。窝里还有一只很大的白色的蛋,比我们家里吃的鸡蛋那么大,但却没有见到鸟儿在。我高兴死了,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鸟蛋,这一定是非常大非常大的鸟,比老鹰还大、比猫头鹰还大、也比野鸡还要大的鸟生下来的蛋吧,我一把就拾起了那只蛋,想把它捡回家去。
鸟蛋拿在手里感觉到它暖暖的,我便猜,肯定是鸟妈妈在孵鸟蛋吧,所以蛋才这么热,只是给我碰到的时候,刚好是鸟妈妈出去找吃的了。过一会儿,鸟妈妈找吃回来了,看到自己孵的蛋忽地不见了,那它会多伤心啊,那可是它的孩子呢!于是,我又把蛋放回了窝里,想着自己不能去抢鸟妈妈的孩子,等它孵出来了,我再来看看它们,非常友好地对它们,并且给它们吃的,说不定我还能与它们做朋友把它们领回家去呢!
过了两日后,我去良婆婆的家里玩,她跟我说:“我少了一只蛋啊!”
我问是什么蛋不见了?
良婆婆答:“就是鸡蛋啊!”
“你怎么知道鸡蛋不见了呢?”
“这个你就不懂了呀!一只下蛋的母鸡一次能生十四只鸡蛋,天天生一个,能连着生十四天。过了十四天,它就不下蛋了,进入了‘赖孵’的时期了。赖孵就是母鸡要抱窝了,喜欢静静地蹲着不动,赖着想要抱鸡蛋孵小鸡了。母鸡孵完鸡蛋并且孵出小鸡带上一阵子,等小鸡长得差不多大了后,才能再次开始下蛋。我这只母鸡,一向下蛋都勤快准时,天天下午去看我的鸡窝里,准能看到它下的一只蛋。但是,这回它才下了十三个蛋,第十四个蛋到现在我也没有看到,所以我是少了一只蛋啊!”
我说,说不定它这次懒,就只下十三只蛋呢。
“少了只蛋还没关系了,更大的问题是,我还少了只鸡啊!”
我问是什么鸡不见了?
“我养的母鸡有三只,这两天只见到两只,还有一只不知跑哪里去了,不见的就是那只少下一只蛋的母鸡。我还想着它马上要进入赖孵期了,要把它生的蛋拿给它孵的,现在好了,连鸡都不见了,只好把它下的蛋给别的母鸡去孵了。另外有一只母鸡也赖孵了,而它下的蛋我拿来卖人和自己吃掉了,刚好把这只丢失的母鸡下的蛋给它孵去。唉唉,我少了一只蛋和一只鸡啊!不知是给哪个坏贼偷走了,还是给老鹰叼走了……”良婆婆不停地惋惜着。
“鸡蛋要多久才能孵出小鸡来呢?”
“母鸡孵鸡蛋,二十天就能出小鸡了。”良婆婆说。
二十天能孵出小鸡,那鸟是不是也是二十天能孵出来呢?我不清楚,但猜大概也就是差不多的时间吧。我还悄悄地回去竹丛底下看过鸟妈妈有没有在那里孵鸟蛋,还真给我碰到了,那果真是一只比老鹰还要大的鸟,我从没有见过那么大的鸟呢!黄色的羽毛,还间杂着灰黑色的花纹,闭着眼睛静静地蹲在窝里,不知那是什么鸟。为了避免惊动它,我没有让它发觉,并且也不再去打扰它孵蛋了,我想等它孵出来了再来看。
过了些日子,是一个叫“秋分”的节气日,我们那里在这天都有打糍粑吃的习俗。糍粑就是以糯米为主料,清水浸泡一天后放到蒸笼里蒸熟成糯米饭,把米饭放到石舀里,用木杵舂打至绵软柔韧的胶状的饭泥后舀起,再把饭泥捏成小丸子,粘上白糖、芝麻、花生等等吃的小食,口感香甜,而且饭泥冷却后越来越柔韧,越吃越香。也还可把饭泥油煎、水煮、火烤、包夹心馅料,等等的吃法。因为把饭干棰打成饭泥是最辛苦费力的程序,所以做糍粑吃叫为“打糍粑”。
这一天里,我家里打了糍粑,爸妈给我装了一碗,要我送给良婆婆吃。
良婆婆的小鸡孵出来了,撒一小把米在地上,母鸡“咯咯咯,窝窝窝”地叫着,招呼着身边一群“叽叽叽”地叫着的毛绒绒的黄色小鸡,跑来跑去啄食,很是可爱。
我就想起,这都已经过了二十天了,不知山上的鸟蛋孵出来了没有?我便也抓了一把米放到口袋里,找到山上去,鸟窝里只有几片碎鸟蛋壳,鸟妈妈和小鸟都没有见着影。
我在附近的小树草丛荆棘堆里找了一会儿,听到“咯咯咯,窝窝窝”和“叽叽叽”的声音,那肯定是鸟妈妈和小鸟的声音吧,与良婆婆家的母鸡小鸡叫的真是一模一样。我很惊奇,当妈妈的鸟和鸡、当小孩的鸟和鸡,原来都是一样叫声的啊!
我找到声音来源处,看到那只大鸟妈妈带着一只黄毛绒绒的小鸟,在杂草丛和树叶堆里找吃的呢,看到我走前来了,也没有惊跑走。我撒了一把米到它们面前,鸟妈妈便亲热地叫着小鸟吃。
哈哈,这是我发现的大鸟和小鸟,那当然是属于我的了,而且它们见我来了也不会跑走呢,那我就好好的养养它们吧。这一天是秋分日,于是,我给我的小鸟取了名字:“秋分”,鸟妈妈就不取名了。再看看小鸟那么可爱,声音又尖又细,想它应该是只母的吧,于是又把“分”字加了个草字头,叫成“秋芬”,显得女性化一些。
我想把小鸟秋芬抓来看一看,刚刚还很温和的鸟妈妈,看到我要抓小鸟,忽地就变得很凶恶了,脖子上倒竖起羽毛,冲我虎视眈眈,并且跳着要来啄我,于是只好作罢。
只是有些奇怪,从电视上书本上看到刚孵出来的小鸟,都是呆在鸟窝里不会走动的,只会伸长脖子张大着嘴,等鸟妈妈捉来虫子喂吃,这只小鸟秋芬怎么才刚孵出来就会走会动了?而且鸟妈妈似乎也不会飞的样子。不会飞的鸟,还真是少见。但这也不管它了,反正除了我,没有别人知道这两只山上的鸟存在了。
过了两日,我去山上,遍寻它们不见,不知哪里去了。等了好久也没有见它们出现,便猜,或许它们是飞走了吧,原来因为要孵小鸟所以才不会飞,孵出来了,自然就会飞了。
我很有些伤心,去到良婆婆家,准备跟她说说我丢了两只鸟的事情。
我还没开口,良婆婆就高兴地跟我说:“哎呀呀,我丢失的鸡回来了,我丢失的蛋也回来,而且还变成了鸡回来了!一走就走了二十多天,我还以为给贼抓走了呢,原来没有啊!我的一只鸡和一只蛋啊,原来没有丢啊!唉唉,可能是二十几日前,它要下最后一只蛋的那天,我看到它跳到灶上偷吃的东西,我喝斥了它,又拿扫把轰赶了它,它受了惊吓,所以跑到外面生蛋去了。下蛋的鸡要是受到惊吓后,就会跑到外面换个地方生蛋的。它在外面生完了最后一只蛋,又在那里赖孵着不回来了。现在好了,一只鸡给它孵出来了,它们又还一齐回了家,你看,你看看我那可爱的鸡啊——”
说着,良婆婆指着院子里的鸡给我看。
我一看,那不是我丢失的鸟么?
我便傻傻地笑了,原来,它们并不是山上的野鸟,而是鸡。那只“大鸟”,是良婆婆丢失的母鸡,而“小鸟”秋芬,正是良婆婆丢失的一只蛋变成的一只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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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这一步结束之后,她就让杨一咏将猪脚都给盛到了砂锅里,然后又让他将买来的甜醋都倒了下去。
“都倒下去?”
这,这也放太多醋了吧?
而且这甜醋黑不溜秋的,要是自己媳妇儿吃了这些猪脚,他的娃娃将来会不会就跟这些醋一样儿黑嘟嘟的?
看了看自己媳妇儿脖子处白皙的肤色,杨一咏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那晒得与古铜一般的手,决定少放一些为妙。
要是个像自己的,那就已经够黑的了。
若是再黑,那就真的不行了。
他这小动作全都被顾甄看在了眼里,对于他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儿做出了这么幼稚的事情,她是真的很无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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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家里做饭的事儿,主要是她们负责,李大叔跟李二叔虽然不做饭,可到底每天都要吃,好不好吃的,还是尝得出来的。
“你们要是觉得还不错,回去之后我就多做一些,到时候你们留一部分放着,少拿一些按照我的法子做,来喝酒的,可以送一点尝一尝,觉得好吃的,让他们预订。”
苏锦妤早就想好了,见酸笋得到认可,她便说出了自己的法子。
“预订?”这个词对于李家人来说,是很新鲜的。
“对,预订,酸笋如何做,不告诉旁人,可以往外卖,按照咱们自己的做法,也可以单独卖出去。”
“单独卖出去的便宜,让他们自己琢磨着回家怎么做,像是咱们做好的,带回家直接可以吃。”
酸笋其实好腌制,只要掌握了诀窍跟注意事项,苏锦妤明白,等他们的酸笋开始往外卖了,很快就会有人跟着学。
《田园辣妻:拐个猎户种包子》作者:棠梨煎雨
小说简介:一朝穿越,家徒四壁,再瞅瞅当下形象,某女懵逼。肥胖可以减,丑女也能逆袭!人人都觉得她蠢钝如猪,怎么破?被未婚夫嫌弃丑陋,不仅谋害她染天花,还想借此退亲!渣伯一家欺她娘软弱,时不时找茬?对这些送上门来的麻烦,反击是某女的硬道理!面对某个时不时出现俊俏猎户嘛,某女也忍不住要拐他当作夫君……
精彩片段:那位公子转了身,迈着步子打算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可冷不留神,前头似乎有个什么人撞了过来。
男子下竟识地往右侧一避,却不了这会儿立马便听到一个似乎的人倒地的声音。
再低头看去,是一个着粉色袄子的姑娘。
正是苏美儿,她早就注意到这个华服公子了,又在暗中瞧看了许久,又见着他生得俊俏,早已经心猿意马,幻想着他便是自己的良人。
所以,才设计了这么一出话本子上才有的桥段,打算打个由头往他身上一栽,他扶起她,而后两人对视,来个暗渡秋波……
可是算计归算计,现实还是两马事儿。
那公子瞧见一团粉粉的东西朝自己砸来,也不想是什么,便下意识地往右侧迈出半个步子。
所以,苏美儿摔了个狗吃屎!
今日暂时推荐到这里了,好看的话记得收藏,不怕以后再书荒了!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微小说:高粱米饭作为一个小小的农村女孩,徐芳从小生活在顶着烈日和飞尘的稻田里。她每天早早起床,扛起镰刀就去浇水、收割稻谷,兼顾着家里人的生计。虽然她的日常很单调乏味,但她却从不抱怨,因为徐芳知道,饭来自的不是超市里的货架,而是田野和农夫的辛勤劳动。
一个春天,徐芳的村庄引入了一种新的种植作物——高粱。看着农民孜孜不倦的工作,徐芳对高粱充满了好奇。为了学习更多的知识,她找来镇上著名的种植大师,得知高粱是一种粗粮,含有丰富的营养物质,对身体非常有益。徐芳就想着尝尝高粱米饭的味道。
接着的日子里,她开始研究高粱的栽种、收割、加工等知识,百感交集。然而,理论往往无法取代实践,她需要动手亲自尝试。徐芳从家里的存粮中挑选了一部分高粱,洗完干净,晾干,磨成高粱粉。她把高粱米饭烧了起来,等待着之一口饭菜的做成。
当徐芳之一次品尝高粱米饭时,感觉口感有些许异样,粗粮的香味扑鼻而来,经过深思熟虑的理论知识和实践操作,徐芳终于熬制出了口感绝佳的高粱米饭,颗粒饱满而不干硬,口感奇妙而过。
在日常饮食中加入高粱米饭,徐芳感觉到了身体的奇妙之处。坚持食用高粱米饭后,她的身体更加健康,精力充沛,甚至不再感到身体疲惫。徐芳的高粱米饭不仅美味可口,还具有很多健康益处,开始受到周围人的追捧。
在徐芳的带领下,全村的人都开始尝试种植高粱,并慢慢地品尝高粱米饭的美味。渐渐地,高粱米饭成为了村庄的标志性美食,甚至成为了镇上知名度的代表。
徐芳的种植和烹饪技巧得到了广泛的赞扬,高粱米饭也逐渐在其他市县开辟了市场,并被越来越多的人所认可和喜爱。徐芳和整个村庄的人也逐渐实现了从小小农村到闻名大城市的奇妙转变,也壮大了当地的农业产业以及旅游业。
高粱米饭的传奇历程,成为了当地人乃至全国人民口中的经典故事,嘹亮的口头禅“饭来自田野,盘中韵味”也广为传颂。
故事:“我们结婚吧”9年等待恰逢花开,穷前任成总裁来向她求婚本故事已由作者:迟非,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每天读点故事”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从进入八月开始,商陆就不知道走了什么邪运。
先是从犄角旮旯里蹦出来个前女友,后来又出来个荧幕CP,热搜上他的名字一挂能挂上个把月。别说这么个刷屏的节奏让对家粉丝不爽了,就连路人都开始觉得他是不是故意炒作。
但就是避不开,前脚送走一批大佛,后脚就能又赶来一群黄雀。正是当红的艺人,走哪儿都有一堆相机、手机跟着,狗仔都恨不得在他家门口扎窝了。
商陆饶是再小心谨慎,也不免让人拍到些外出的照片,不少狗仔都放出了大瓜预告,也没指名道姓,但就那么几句形容,很难不对号入座。
全网都等着吃瓜,原以为会是什么大八卦,最后被扒出来商陆的另外一个职业身份——建筑设计师,还是个拿过大奖、在业内极具声望的新生代建筑设计师。
当初把他从挖掘机上签下来的经纪人,起初也以为他只是个搬砖小工,谁能想到一个设计师还穿着工服、戴着安全帽,亲自跑去开挖掘机。
人设不怕多,越复杂越精彩。
商陆一夜之间热度更甚,走哪儿身后都是呼啦啦一大群人,喊着:“我家哥哥才华横溢,简直就是娱乐圈一股清流,跨个界妥妥成精英,纵观圈内差不多年龄段的男星,有几个能拉出来比个高下的。”
这层身份简直就是在他偶像的外表上又镀了一层金,因为热搜而拉低的路人好感“噌”一下就像过山车似的一溜儿就上去了。
不说别的,就那一年研究生报考建筑学、设计学的人就陡然涨了不少,俨然变成热门专业。还有不少高中生嚷嚷着来年高考也要跟商陆上同一个专业,成绩好一点的想去当个校友也不是没可能。
恰逢图书馆报奖,商陆一时之间可谓是风头无两,商务单子雪花似地往经纪公司落。
他设计过的艺术馆、商场、博物馆都成了热门打卡地,最离谱的,居然还有人挖出了商陆所在的建筑设计公司,巴巴跑到公司门口等人。
那张 *** 的两个人外出吃饭的照片,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曝出来的。
曲闻溪一直有种直觉,迟早得轮到自己,还真是。
商陆戴着鸭舌帽,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对面,对面的人长发如瀑,披满整个薄背,仅仅只是说话间做出几个手势,露出一截白玉嫩藕似的腕子。
端的就是四个字:风情万种。
当天晚上八点,直接逼上微博热搜榜之一,“商陆神秘女友终现身”的tag后面跟着个深红色的“爆”。
微博两小时里瘫痪了四次。
昵称“吃瓜大侠”的号陆续又上了几张照片。
有两人坐在工地前马路牙子上聊天的,有大半夜从酒吧后巷溜出来的,有骑着小电驴串街走巷的,还有商陆推着轮椅俯身同女人说话的……
照片里显示出来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从棉衣到春装、夏装,再到如今的秋裙,足以说明这个狗仔跟商陆已经跟了快一年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跟踪技巧,居然拍了这么多隐秘的照片。
而所有照片里唯一一张露出女人半张正脸的,就是在梅州机场,女人被绊摔在地,商陆蹲下身去扶她,两个人的视线有一瞬间的交汇。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商陆那一刻的眼神是真切的熟悉和关切,带着几分焦急和心疼。
这消息,曲闻溪知道得比商陆快。
要说他俩的关系,也还没到男女朋友的地步,曲闻溪一直都沉浸在追星的快乐中,自己激动得厉害,很少认认真真去看商陆的眼睛。
那些照片拍得有的模糊、有的清晰,模糊的大约只能看到两个人互动,而清晰的,几乎都拍到了商陆看她的眼神。
可能真的是当局者迷,等自己跳出来再去看,她才发现商陆看她的眼神分明一直在变化,起先有些漫不经心,后来是平添几分有趣,慢慢再有无奈和纵容,到最后,就单看商陆的眼神,曲闻溪都能脸红好一会儿。
像是房檐下蜂蜜结出的蜂巢里滴下来的蜜糖,浓郁香甜。
她给商陆打了两个 *** ,一直没人接。
手当成扇子不停在脸边扇着风,脚底下来回踱着,嘴里嘀嘀咕咕念叨:“也不晓得在忙些什么,这么大的事,到底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都没个消息,好歹我也是当事人之一吧。”
心里烦躁不安,手在额上拍了两下,索性洗了手执了朱砂笔,写了商陆的名字和生辰,跟一张平安符包在了一起。
她觉得商陆这半年运道不太好,事业确实蒸蒸日上,但这小人煞么,起先还不怎么明显,不过这几轮针对下来,如果还看不出来,曲闻溪干脆去乡下种田算了。
2
每次绯闻出来总是之一时间反驳的人,愣是任由他和曲闻溪的照片在网上挂了两天,一声没吭。
人也不知所踪。
曲闻溪起先还着急,急着急着,觉得自己瞎操心,皇帝不急太监急,纯属闲得慌。干脆把微博卸载了,跑出去抢了老钟刚买的秋茶,躲在暖室里晒太阳,悠哉游哉。
商陆找上门是一周后的事。
他直接闯上门,站在她门口,把那木头门拍得“砰砰”响。
曲闻溪午觉睡得好好的,愣是被吵醒了,迷糊着缓了半天,还以为是幻觉,再仔细侧耳听了一下,还真有人找上门。
“不是脑残粉把我人肉出来了吧,商陆能不能行。”她叽叽咕咕着趿上拖鞋去开门,差点被门外的人一掌拍了个耳光。
人着急忙慌地挤进院子里。
“这几天没人上门找事吧?”商陆气都没喘匀。
“前几天我刚从会议上下来,这事的处理上失了先机,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居然跟踪我跟踪了几个月,我家那边堵的全是人,我下了飞机直接过来了,你这边还好吧。”
卸了微博就像是与世隔绝了好些日子一样,信息严重滞后,曲闻溪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可还是得意洋洋道:
“我这儿是想找就找得到的地儿吗?平时我是不介意,关键时候咱们这藏春弄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两人进了屋,商陆抄过桌上的茶杯就是一通牛饮,喝完了才觉得满嘴巧克力味,一垂眼,杯沿边还印着湿漉漉的唇印,唇印下面压着一圈红色的口红印子。
商陆觑了一眼曲闻溪,不着痕迹地把杯子放回原位,毫无知觉地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一圈。
“你先别急,我把微博下回来,先补补课。你这几天都怎么处理的这事儿啊?也不见你联系我,”曲闻溪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着,眉心蹙成朵小花,“剧情推进到哪里了?”
商陆:“……”
两人正在屋里僵持着,门口又进来个人,嗓门大得生怕别人听不见。
“老曲,给你领了个生意上门,你这儿咋回事,让人客户在门口跟无头苍蝇似地乱转。”
谢檐喧大摇大摆把人往屋里一领,正准备落下的脚一僵:“哦豁,你怎么在这儿?”
三个人齐刷刷看向门边,一个剪着分边短发的女人一脸古怪地站着,进退两难,僵硬地笑了两下:“我只是来求个符的。”
这话说的,什么叫“只是”,一点也不严谨。商陆当下就觉得这姑娘铁定准备吃瓜,心里门儿清,瞧那八卦的小眼神,求东西是真,恐怕这个意外重锤也是个惊喜。
赵天然晕乎乎离开“红叶”,走出藏春弄好一段距离,突然激动得打起摆子来,掏出手机,哆嗦着点开微博。
我特么,我嗑的CP是真的!!!!
头重脚轻继续走。
手机来电 *** 乍然响起来。
“喂。”她声音发飘。
“你的专访我答应了,你定个时间。”
*** 那头是道男声,语气语调没有任何起伏,连一点客套都没有,官方疏离得好像他们连合作伙伴都算不上。
赵天然脑子一下就清醒了,心口卷出一层铺一层的苦味,她摩挲了一下裤兜里的小红绒布袋子:“好……”
“你定了时间直接短信通知我。”随即而来的是“嘀嘀嘀”的挂断音。
洒水车伴着《欢乐颂》从路边扫过。
赵天然的目光往下落,在那片水雾里看到了一弯彩虹。
“赵天然,赵天然,我说睁眼你就睁眼啊!
“你答应的,要是现在立刻能看到彩虹,就答应做我女朋友,不能反悔。
“我喊‘一二三’,你睁眼睛哈。”
那时她已经听到了洒水车的音乐声,却顺从地没有睁眼,也没觉得他耍赖,就那么顺其自然地顺了他的意。
那是她高中时候唯一一次叛逆,就因为一场潦草的彩虹,轻易应了下去。
也不晓得是不是当初在一起得太容易,所以分开的时候也显得格外轻易。
3
赵天然复制粘贴了冯绪的手机号码,去微信里搜,果然有,申请加好友。
等了两天都没反应,她撑着脸发呆。选题会开得热闹,主编在席上大谈特谈这一期的人物专访,列了好几个选择。
上一周的专访除了赵天然的稿子还没交以外,其他人都完成得又快又好,这周任务又下来,主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以她还没完成手头工作为由,发任务的时候直接越过了她。
“天然,还真是难得见你都搞不定的采访,不过也是,人家新贵,向来低调,这么多财经杂志媒体抢破头都还没抓到他,你也是为难。
“但是主编也做得太明显了吧,今天分出去的人,一半以上都是你联系的,最后跟你没关系,我都觉得气。”
茶水间里,郭渔一边搅着咖啡,一边拧着眉头小声打抱不平。
赵天然打了杯热水,保温杯是粉色的,原本外面有一层印花,但大约是用得时间太久了,印花都磨没了,保温效果也没那么好了,偏生她就是不肯换。
“没事,我本来也是打算这个专访做完就请个年假休息休息,今年过了27岁,身体明显不如从前啦!上个月压力那么大,我到现在都还缓不过来。”
她嘴上跟郭渔聊着,手里瞧着手机屏幕,再不跟对方较劲非要加微信了,利索地发了条短信过去:“周三下午两点半,在你办公室,可以吗?”
对方回得很快:“我周三下午有个会,三点才结束,结束以后可以。”
“好。”
公事公办得让人连抱怨都说不出口。
因为冯绪,真的是她约过的采访者里更好说话的之一了。
那天她跑上门,跟前台纠缠了许久,说跟他们公关部门已经约好,前台却一口咬定不知道。
冯绪就是这个时候路过前台的,他正跟人说话,一抬头就看到了穿着风衣、牛仔裤、帆布鞋的赵天然。
简单问了两句,他就答应考虑,让赵天然把名片留在前台,目光没在她身上浪费哪怕多一秒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衣袖口,抬脚擦肩而过。
赵天然闻到空气中余留的古龙香,有些恍惚,他从前是最不喜欢这些的,打了球满身大汗往她怀里蹭,她喊了句“臭”,就引来他又羞又怒的反驳:“这才叫男子汉,涂脂抹粉喷香水,想想都娘炮得慌。”
时过境迁,男孩成了男人,也学会了西装革履,精心打扮。
那天是赵天然27岁生日,距离他们分开已经九年。
赵天然还是两点半到的,这次跟上次不同,人刚站到前台就被热情地领到了会客室。
前台美女给她倒了杯热水,俯身放到她面前的时候长卷发落下,暖香逼人。她很难不把注意力放过去。那姑娘穿着整齐漂亮的衬衣和一步裙,勾勒着恰到好处的线条,妆容也很精致。
会客室的桌面是黑色抛光大理石,正好能印出赵天然的样子——素面朝天的脸上因为长期外采,晒出了一点点浅色的雀斑,短发干净利落。
这些年她的心思都在工作上,心里也没个依托,久而久之,对打扮这事就看得不重了。
半个小时,热水都没了热气。
赵天然坐得 *** 发麻,却动都不敢动。
开门声起,她侧头看去,冯绪梳着大背头,正扣着西装纽扣大步走进来,皮鞋在地上敲出声音。
赵天然心道:还真是,判若两人,同从前竟然是没有半分相像了。
“赵记者,赵记者……”
赵天然魂游半天,被人叫回了神,对面落座的男人脸上有些嘲讽。
“听说赵记者在圈内挺有名的,专业水平没得说,怎么我今天却觉得有些言过其实。”那张嘴,像是长了一排针。
赵天然面上有些红,端着水润了润嘴:“不好意思,那我们开始吧。”
采访很顺利,赵天然问什么,冯绪就答什么,而且一听就不是那种官方场面话,一点儿搪塞都没有。
这种坦然,是个记者都会很开心,干货多,稿件就丰富。
但冯绪越坦然赵天然就越难过,这证明他是真的放下了,两个人之间无悲无喜,仿佛停留在过去的,就真的只有她一个人了。
“最后一个问题,三十岁之前创业成功并榜上有名的企业家不多,您这是之一次创业吗?”
“不是。四年前是我之一次创业,持续了不到一年,后来我就回老家了。”
“那当时失败以后,是什么样的契机或者说心态让您有勇气再来一次?”
“一无所有灰溜溜地回家,我家附近是我的母校,那天是高考结束,我看着从考场里出来的学生,心里想:当年那个人的选择果然没错。如她所说,莫欺少年穷是一场豪赌,当年我输了,可我不想输。”
隔着一张会客桌,赵天然有些仓皇,张了嘴却不知道还要说什么,冯绪就那么看着她,也不说话。
她按停了录音笔,低着头,匆匆道一句:“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了,非常感谢冯总拨冗,稿件出来后我会发给贵公司审核。”
她拎起包转身就走。
开门的片刻身后有声音传来:“赵记者慢走,不送。”
4
固然深秋,可傍晚的夕阳依然烤人。
赵天然坐在最近的公交站台,脑子里一片混乱。
身边有人递来一包纸巾:“姑娘,别哭了。”
没心情回办公室了,赵天然直接回了家,这是她在这座城市买下的一套70平住宅,在三环内,价格不算低,每个月供着房贷。
买这套房子的时候,是母亲频频催她回家的那段时间,回家结婚、生子、安定,她争辩不过,一气之下把所有的积蓄全部拿了出来买了这套房子。
屋子里安安静静,西边户,每天都被夕阳晒得发烫。
脱了鞋进屋,索性瘫倒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一个抱枕蒙到脸上,随即一腔崩溃的痛哭爆出。腔子里那已经腐烂的伤口,终于被揭开了,血淋淋的,九年都未曾痊愈。
手机在包里拼命地响。
赵天然手按在抱枕上,任棉布吸干了脸上的泪。
“然然啊!是妈。”
“妈。”
“妈有个事跟你说。邻居徐阿姨的儿子也在昆城,她今天回老屋这边我们碰了个面,聊了天才知道,我把徐蒙的微信和 *** 都要来了,发你微信了,你说你们两个人在外地也能有个照应。”
“妈。”赵天然此刻仿佛一团即将被夕阳燃着的火球,“照应什么呢?您想介绍人给我相亲,可以直说,没必要找这些理由。”
“哎呀,也不一定非要相亲是不是,当个朋友不是也可以。”
“我不会加他,不会相亲,我甚至不会再喜欢任何一个人。您也别白费这些心思了。”
“赵天然!你说的什么话!有你这么跟妈说话的吗?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拔长大,你就这样对我,我难道不是为你好!”
“这话你说得不累吗?当年、这些年、现在,你说得不累吗?我听累了。”
仿佛今天的采访就是压倒赵天然的最后一根稻草,累积数年的怨恨,再也没法压制了。
一句“我为你好”,站在亲情道德的制高点,将她压在五指山下,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挂了 *** ,任它再怎么叫唤,屏幕上“妈妈”两个字不停地闪,赵天然就那么看着,百味杂陈。
瑞丰会客室。
助理在门外急得团团转。
“老板还没出来?”前台打水路过,压低了声音指了指门里。
助理摇头:“都五点了,晚上还有个饭局呢。”
“那记者走了以后就一直坐里边儿?”
“是啊,也不晓得那记者问了什么,是不是把老板搞烦了。”
助理跺跺脚,心一横,上前就要敲门。
冯绪刚好从里面出来:“记得催赵记者的稿子,尽快发给我看。”
助理忙不迭点头,心想这采访结束才一个多小时,那赵记者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这么快啊。
可谁让老板发话了,于是赶紧给赵天然发了条微信:“赵记者,冯总说要尽快看稿子,您看您最快什么时候能提交初稿?”
“今晚12点前。”
果然是专业记者!助理不得不叹一句牛批,小跑上去跟老板汇报。
应酬这事,对冯绪来说已经算是驾轻就熟了,他人灵光、眼睛毒辣、嘴巴会说,通常一顿酒下来就没他拿不下的事,端的是个八面玲珑的人。
可偏偏这晚喝得心不在焉,全程当个背景板,举杯就是一口。
助理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这种喝法,可别没结束就醉了。
下半场转到KTV,冯绪突然转过头问:“现在几点了?”
助理看了眼时间:“冯总,11点52。”
“好,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就知道?助理满脸迷茫。然后眼睁睁看见冯绪快步走到前面,拦住了今晚的主角儿,跟人笑着道歉,说有急事要先走,人生大事,可不能马虎。
简直惊悚。
冯绪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工作狂,居然还有从应酬上提前走的事儿。
更让人咋舌的是,冯绪回到车里,拿出手机直接拨了个 *** 出去:“11点59了,你的稿子呢?”
助理面无波动,手却掏出手机,火速给公关部负责人发了条消息:“三分钟内,我要赵天然记者的全部信息。”
5
不到两分钟,助理就收到了赵天然发来的文档,火速转发给冯绪。
冯绪看着助理发来的文档,火从心起,直接把手机扔了出去,砸在中控屏上,把人吓了一跳。
这火来得莫名其妙,助理不敢动,瑟瑟发抖。
“赵记者,要不你加冯总微信自己发他吧,我把他名片发你。”
“他不会加我的。”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试过了。”
“那你再试试。”
落在脚垫上的手机迅速响了一下,助理斗胆捡起来看了一眼,然后毕恭毕敬地递到后座:“冯总,微信消息。”
冯绪脸色过于难看,又喝多了酒,胃里烧得慌,青青白白的看得吓人。
赵天然的申请。
冯绪揉揉眉心,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嘛。
他点击通过。
两个人的聊天界面一片空白。
然后,赵天然发来了一个文档。再无二话。
“你家住哪?”
“干什么?”
“稿子不行,要改。”
“你直接说。”
“当面说,要改的太多了。”
“碧云路滨湖小区3栋9楼。”
赵天然盯着那排字,恨不得穿越回五分钟前,把那句话撤回来。着了什么魔?!
她把消息发出去以后,就再也坐不下去了,起身在客厅里走了好些个来回,脑子里过去和现在的片段交替闪回,撞得她头疼。
原本心情就不好,晚上还抢时间写稿,她都不知道那稿子里写了些什么,注意力涣散成了一盘散沙。
冯绪要来。
在第四次看猫眼以后,赵天然看见了玄关衣冠镜里的自己——满脸浮肿,睡衣都起了球。
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瞬间就没了,颓唐地坐在换鞋凳上,丧得像只狗子。
凌晨一点,冯绪站到了赵天然的家门口。
她家门上还贴着红色的对联,中间一个手写的“福”。
“你,来了。”
冯绪手还举着,赵天然就已经站到了门后,不自觉地捋着头发。
迎面就是一股浓郁的酒气。
“你喝酒了?”
“我不想大半夜站在门口说话,而且,你发我的东西,你自己看过吗?”
小屋子一眼就能看完,客厅的地毯上铺着两块抱枕,茶几上放着笔记本电脑,阳台上晾着几件衣服,大部分都是女装,还有两件男士衬衣。
冯绪脸色又难看了些。
“我过来,是不是不方便?”
赵天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夜风一撩,男士衬衣跟着飘。
“没有,我家只有我一个人,你先坐,我给你倒杯水。”
布艺的沙发很软,躺上去就不大想动,冯绪闭闭眼睛,常年紧绷的神经就这样松懈了,屋里的熏香泛橙花香,多少年了,她竟然还和当年一样,偏爱橙花香。
“你改,我看。”
这一夜过得像场梦,赵天然这么多年都不敢期望的梦。
冯绪倒在沙发上睡着了,酒精的味道从他身上蔓延开,充斥着整间屋子。
赵天然坐在地毯上改稿子,出乎意料地高效率,她那一刻极为平静,仿佛也在用尽所有力气享受那一刻的平静。
穿插在键盘声里的,是冯绪一声梦话。
“赵天然,你后悔吗?”
6
冯绪醒的时候,赵天然已经走了。
稿子躺在他的手机里,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他平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鹅黄色的薄被。
他早已不是正人君子,绕着屋子看了一圈。
赵天然的床头边放着一个已经很旧的小熊娃娃,那是他们交往之一年,他给她在电玩城里抓的。
读书时候两个人都没什么钱,把一个星期的生活费堆到一起约了次会,最后两个游戏币,冯绪说赌上全部尊严一定给她抓一个。
那小熊娃娃出现在那里,是冯绪万万没想到的。
赵天然下午扯了个理由,从杂志社出来直奔家里,心里清清楚楚晓得那人肯定不在了,但又期望他还能在那间屋子里留下什么痕迹。一早上心神不宁。
果然,人早就走了,屋里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清。
沙发上的薄被被叠得整整齐齐,放进了卧室。
赵天然环顾一周,几乎是之一眼就发现自己的小熊娃娃没有了,这人!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一边觉得冯绪把东西拿走是真无情,一边又窃喜自己是不是有了借口再找上门去。
她给冯绪发消息:“你把我的娃娃拿走了?”
消息一发出去犹如石沉大海,再没回应。赵天然心里跟插了把刀似的,搅得血肉模糊。
对方不回消息,她就不敢再多发信息了,心里是又怕又怒。白日里工作魂不守舍,晚上睡觉辗转难眠。
她从没想过,再遇到冯绪,这杀伤力居然这么大,想象中大家挥挥衣袖、云淡风轻都放下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她的煎熬一如当年。
双十一,同事约赵天然疯狂购物,拉着她“嘚啵嘚啵”说个不停,她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采访提纲,脑子里想着冯绪,整个人飘飘忽忽。
手机 *** 乍起,唱得欢快。
“喂,您好,我是赵天然。”
“我是冯绪。”
四个字, *** 里见了鬼似的,惊得赵天然一个激灵,连忙把手机从耳朵边上撤开,仔仔细细看屏幕,果然,“冯绪”两个字又大又方正。
“我前段时间在外地出差。你那个娃娃,有时间过来一趟吧,跟你谈谈。”
谈谈?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那原本就是她的。
拎了包就走,临走还不忘嘱咐同事帮她关一下电脑。
一口气杀到瑞丰。人已经在会客室等她了。
赵天然满腹复杂情绪都被之一眼惊飞了,冯绪那厮当着她的面,扒了小熊娃娃的衣服。
“你还给我。”
多么情绪饱满又忍辱负重的一句话。
冯绪看了她一眼:“找你来商量这东西怎么分。那游戏币是我跟你两个人一周的零花钱合起来买的,所以这娃娃应该也算是我们俩的共同财产。”
他又把衣服给熊穿了上去:“你看你是要熊头,还是要熊身子。”
这走向显然不对。
赵天然分明就是来把东西要回去的,怎么这人一开口,就充满了一种夫妻离婚后争夺抚养权的感觉。
赵天然倏地火起,两、三步过去把那受尽折辱的熊娃娃抢过来:“分什么分,就是我的,当初就是给我的,大不了我把钱还你。”
能有多少钱,十年前两个穷学生一个星期的生活费加起来恐怕也就百十来块钱而已,赵天然心想着,掏出手机转手就是个一百的红包,然后愤愤地抱着自己的熊娃娃离开。
那熊娃娃已经很旧了,耳朵上的一撮毛都薅秃了,可见这些年赵天然对它有多喜爱,白天抱着聊天,晚上抱着睡觉,她几乎是把它当成了冯绪,让它一直陪着自己。
走远了,她才发现熊娃娃被洗过了,毛蓬蓬松松的,衣服干干净净,浑身都沾着冯绪身上的味道。
7
半道上接到主编的 *** 。
冯绪的专访是他们杂志社的独家,那一期杂志一出来几乎抢售一空。
看看记者的名字,谁不道一声“难怪”,业内有名的实力派记者,几乎没有她约不上的采访,连冯绪这样的硬钉子都被软化了。
社里一高兴,决定再派赵天然出马,要她出面去邀请冯绪参加社里牵头的行业酒会。每年12月的之一周,雷打不动,都多少年了。
赵天然推辞不得,差点跟主编在 *** 里吵起来。
她站在原地叹了口气,拢了拢风衣,把熊娃娃裹在胸前抱得紧紧的。
“都是为了生活,打工人不配谈条件。”这么念叨着,招了辆出租车回社里拿请柬,然后又拿着请柬掉头去了瑞丰。
前台美女显然都认得她了:“又来啦!”
这话说的,要不是语气欣喜,赵天然都要以为人家嫌弃她来多了。
“等着啊,我去给你叫人。”
叫来的是冯绪的助理。
一天两次造访瑞丰,从那间会客室离开还没两、三个小时,又坐了回来,赵天然心情很复杂。
这回冯绪来得很快,脸上有明显的疑问:“你做好决定了?要头还是要身子?”
赵天然把请柬放到桌上:“熊是我的,我来是给你送这个的。是社里的决定。虽然你很低调,但是我们社办的这个活动还是蛮有分量的,每年都有很多投资人参加,你去看看说不定还是个机会。”
冯绪盯着那张请柬,许久才开口:“我不去,对你有影响吗?”
“就是点奖金吧,毕竟也算是任务。”
“你把熊给我,我就去。”
这还怎么谈下去!赵天然觉得自己简直要炸了,她下意识抱紧熊娃娃,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
冯绪站在她前面,居高临下,分明可以看到赵天然那双点着火气和生机的眼睛,外套边缘露出半个熊头,也是黑溜溜的眼睛,如出一辙。
当年他其实又偷偷去抓了一个,只是两个人分手后,那个熊娃娃就被他一气之下给扔了,再见,就不想放手了。
“那是我抓的,是为了讨好你抓的,我们九年前就分手了,你留着它,是想长长久久嘲笑我当年一个混混学生痴心妄想吗?”
赵天然突然觉得一股子酸气从咽喉直冲鼻腔,呛得她眼眶发涨,眼泪猝不及防就仿佛受 *** 一般生理性地掉了下去。
她把熊娃娃从怀里抽出来,猛地扔进冯绪怀里。
“还给你,还给你,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熊头上有一点湿,冯绪伸手摸了摸。会客室的门被猛地带上,发出一声很重的关门声,赵天然的脚步凌乱成一片鼓点。
助理偷偷进来:“老板,人家毕竟是个姑娘……”
“我知道。”他当然知道是个姑娘,是个傲娇心软的姑娘,是个胆小又懦弱的姑娘。
赵天然觉得现在的冯绪可恶极了。嘴毒心毒,半点不饶人。
她犹记得当年的冯绪是那样嚣张跋扈,成日里打架闹事、逞凶斗狠,也不好好学习,每天不知道在桌子底下看什么书,嚷着要出去当老大。
他是最难管的学生了,连老师的话也敢反驳,一张嘴能吵遍全校。
唯独跟赵天然说话,总是带着讨好的,笑眯眯,一咧一嘴大白牙,前前后后地哄她:“赵天然,我错了,我嘴贱,对不起嘛,你打我,我绝对不还手。”
“赵天然,我冯绪这辈子都不跟你放狠话,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休想用这个理由拒绝我!”
“赵天然,你生气好可爱啊,眼睛圆圆的,你可别哭,我最怕你哭了。”
当初最怕她哭的人,如今成了一柄刀,恨不得见一次就要往她眼睛里捅一次,捅得眼泪不停地流。
8
赵天然是打定主意再也不跟冯绪联系了,一应相关工作也转给同事,自己转头就递了个休假申请上去,要求休年假。
同事就去了两次,两次都吃了闭门羹。赵天然咬着牙不肯去问冯绪,冯绪也耐着性子不来问她。
她努力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年假的安排上,这些年鲜少休假,多少地方都没去玩过,给北京的朋友打了 *** 约了饭,然后从北京出发宁夏。
接到快递 *** 的时候,她正在收拾行李。顺丰快递,就在楼下等她,说很大一个。
赵天然一脸迷茫。她都多久没有购物了,怎么还有快递?疑心是母亲寄的东西,鞋都没来得及换就下楼去拿。
如人所说,很大一个,几乎有一人高。
快递单上的确写着她的名字。
大约是错估了她的体型,抱着那么大个纸箱子,赵天然一转身连路都看不到了。艰难地掏卡刷门,一手揽着快递一手拉着门,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扭曲的姿态。
身后有只手伸过来挡住了大门。
“谢谢啊。”赵天然抱着快递同人道谢,压根不晓得身后到底是哪位好心人。
千难万险回了家。拆开才看到是只巨大的熊仔,大得很是离谱。快递盒里有张卡片,手写的字:“别哭了,哭得烦人。”
赵天然就那样坐在地毯上,耳朵边上响起了清朗的少年声音:“赵天然,等我以后赚钱了,给你换个大大的熊好不好?”
楼下。冯绪双手插兜站在花坛边,他看着赵天然下楼,又在她进门的时候搭了把手,可从头到尾,他都没打算让赵天然知道他在这。
回到车里,副驾驶上坐了个小熊娃娃,还像模像样地系着安全带。
冯绪揪了揪它的耳朵:“赵天然,给我打 *** ,不然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等 *** 的之一天,冯绪签错了自己的名字。
等 *** 的第二天,冯绪把外卖点到了自己家里。
等 *** 的第三天,冯绪在酒局上喝得胃出血被送进了医院。
等 *** 的第七天,冯绪一回家就把那熊塞进了木盒子里。
等 *** 的第九天,冯绪删掉了赵天然的微信。
他心想:第十天,就删掉赵天然的 *** 。
下班前,助理敲了门:“老板,前台有你的快递,我给你签了。”
一个小小的纸盒子放在桌上,上面写着“冯绪收”。
人都有第六感,不仅女人有,男人有时候也有,他从看到那盒子的时候心跳就开始加速了。
待人出去,忙不迭地从抽屉里拿了把剪刀划开,里面是个玻璃瓶子,瓶子里装着半瓶黄沙,黄沙里埋着一颗纸折的星星。
冯绪记得赵天然的手工是顶差的,这位好学生什么都好,唯独手工差得难以入眼。
当年流行折星星,不少女孩子都给男朋友一罐一罐地折,他也想要:“赵天然,你行行好,给我也折一罐吧,你这样我出去好没面子的,人家都有,就我没有。”
“那也得我会才行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手艺。”
多少年了?啊,九年了。
当年心心念念的星星,到如今,冯绪终于得到一颗了。
那一刻,冯绪惊觉,九年前的故事,不仅他记得,或许赵天然也记得。
他拿了手机想给赵天然发消息,问她在哪儿,忽然想到中午气不过把人删了,现在加回来岂不是不打自招。
多少年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脸上闪过一丝心虚。
退出微信,一个 *** 打了出去。
“喂。”
“赵天然,你去哪儿了?”
“我在宁夏,马上起飞了,回来说。”
三句话, *** 挂了。
恰逢杂志社又来人了,助理汇报过了自觉地说会把人赶走。却不料,冯绪又要见人了。
瞧瞧,一个单位的,为什么别人明艳大方,赵天然却把自己搞得那么艰苦朴素。
“冯总……”
“赵天然去哪儿了?”
对方显然一愣,眨了两下眼睛:“她休年假了啊。”
冯绪冷笑,呵,原来跑出去潇洒了。
9
赵天然一出机场就被人堵住了。
她从沙漠出来,灰头土脸,脸上还晒黑了一个色度,推着行李箱,手里大包小包,活像个逃难回来的灾民似的。
有人直接推走了她手里的行李箱,惊得她立在原地满脸错愕。
冯绪走了两步:“快点跟上,耽误时间。”
于是,赵天然就这么跟着冯绪去了停车场,看着他打开后备箱,把自己的行李塞进去,然后打开副驾驶的门,把她塞了进去。
“吃饭了吗?”
“哦,吃了吃了,飞机上吃的。”
一问一答,然后无话。
冯绪开车比他那助理开得慢,稳稳当当把人送回了家。
赵天然拖着行李欲走,又被他叫住:“急着投胎呢!”
冯绪把那大包小包背上,然后拎着行李箱,几步就走到了前面。
赵天然看着他的背影,心头软乎乎的,从她在腾格里沙漠装上那瓶沙的时候,就决定回来哄哄冯绪。
当年是她的错,就算是两个人吵架也总有一方要先低头,冯绪既然还记得,她既然还放不下,那就再试试。
“冯绪,”重逢以来,这大概是她之一次喊他的名字,一溜小跑跟进电梯里,“你怎么知道我的航班?特地去接我?我给你寄的东西收到了吗?”
冯绪看着电梯门里反射出来的镜像,赵天然就跟在灰堆里滚过一圈的仓鼠一样,跟在他旁边叽叽喳喳。
脸确实黑了不少,但一笑起来一嘴大白牙,傻乎乎的哪里像个27岁的女人,半点女人味都没有,还像个学生一样。
那一刻,冯绪忽然觉得,这些年里往前走的一直是自己,仔细看看赵天然,仿佛还一直停留在过去,连时间都没留下痕迹。
他多想念喋喋不休的她。只有他自己知道。
“开门。”两个字成功截住赵天然的话。冯绪把行李放进屋。
赵天然屁颠颠跟在他身后:“今天太晚了,明天中午我请你吃饭吧!你等下回去路上小心,开车慢点。”
多么明晃晃的讨好啊,冯绪感慨,九年前的角色好像一朝调换了过来。
他面上仍是摆着张冷脸,但心里却怎么都觉得不习惯。他觑了眼赵天然,右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你先去洗个澡吧。”
这话说的,赵天然脸一下就红了,觉得他是在嫌弃自己。
不过也是,在沙漠里蹲了四天,别说洗澡了,就是连洗漱、上厕所都不方便。
“我在外面等你,一会儿跟你说点事。”
赵天然讷讷地点头,转身跑进卧室:“你要喝水就自己烧一点,烧水壶在厨房。”
这屋子刨开公摊,面积实在有限,逛过一次,冯绪就几乎可以闭着眼睛出入了,他去厨房烧了壶水,然后蹲在客厅里给赵天然收拾行李。
布袋子里装的都是特产,一袋一袋都已经分好了,冯绪粗略一数就有五六袋,也不知道有没有自己的。
行李箱的密码输入了赵天然的生日,却打不开。
照着他对她的了解,生活用品里但凡无伤大雅、不怎么重要的全都设置的是她的生日,这会儿错了,倒是他没想到的。
来来 *** 试了几次,连她当年的 *** 密码都试过了,还是不对。
也是灵光一闪,冯绪试了自己的生日,“吧嗒”开锁的那一刻,他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像是刷了层浓缩的柠檬汁,酸得整个人都蜷成了一块,瘆得疼。
行李箱里收拾得整整齐齐。冯绪抿着嘴给她归置,脏衣服放进了阳台的脏衣篓,护肤品放回了梳妆台。
卧室里床头前,超大的熊娃娃倚坐在床头,他几乎可以想象赵天然晚上睡觉时赖在那熊怀里的样子。
赵天然从浴室出来,冯绪已经走了。
微信里躺着一条信息:“先走了,明天见。”
她摸摸那个头像,冯绪还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可谁又晓得,中午他前脚刚把赵天然删了,后脚赵天然就给他发消息了。
算了,原本理亏,多哄哄也没关系。
10
回家的路上,冯绪给家里打了通 *** 。
母亲还没睡,接得很快。
两个人寒暄一会儿,不过是聊聊近况好让对方放心。
冯绪坐在车里抽烟,那是他刚买的一盒烟,他没有烟瘾,只是那会儿心里实在难受。
“妈,我遇到个人。”
“谁啊?”
“赵天然,您还记得吗?我高中时候的早恋对象,当时你跟我爸还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母亲许久不应声,呼吸绵长平缓。
“虽然她当年甩了我,但我还是很喜欢她,我想把她追回来。您从前跟我说时机不对,现在应该是时候了吧。”
那通 *** 持续到了凌晨,冯绪眼睁睁看着街面上的车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孤零零的路灯,每隔几米就落下一团光晕。
母亲在 *** 那头哭着道歉,但他实在不能怪她,实在不能怪那个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人。
但他是真的很难过。
“当年你高考考成那样,我整宿整宿睡不好,连个大学都没得上,你以后上了社会怎么办。
“我想让你复读,你铁了心要跟着她去昆城,我就去找了她,想让她劝劝你,可我也没想到她会跟你分开。
“这些年你过得苦,我知道,我对不住那孩子,也对不住你,但是我不后悔啊!孩子,我不后悔。”
一包烟见了底,冯绪脚边落满了烟灰和烟蒂,到最后嗓子被熏得 *** 辣地疼。
赵天然啊赵天然,你果然胆小又懦弱,也够狠得下心。
第二天中午,赵天然走前特地看了眼自己的银行卡,请年轻企业家吃饭,还是要稍微看看余额的。结果半道上,冯绪通知她不去外面吃了,让她来了直接去他办公室。
赵天然这一回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迎,前台美女和助理两个人站在电梯口等她,一见她就拥着她往里走。
冯绪还在打 *** ,冲沙发指了指,赵天然就被安排在了沙发上。
还是头一回进冯绪的办公室,简单得根本不像个老板的办公室,行军床放在角落,床下散落一双拖鞋,整间办公室也没个休息间,就那一张行军床,看着凄凄惨惨。
助理送进来两个饭盒,走时还冲赵天然挤眉弄眼。
赵天然掀开饭盒盖子看了两眼,满满当当的两碗蛋炒饭。
他们俩恋爱后的之一次约会,冯绪带赵天然去街边吃了碗蛋炒饭,味道不好,冯绪哄她说以后他来下厨,给她做。
明明已经27岁了,却还是能为年少时的爱情感动。
冯绪很快结束了 *** ,坐到赵天然对面,非常自然地分好两个饭盒、两双筷子:“吃吧。”
米粒颗颗分明,鸡蛋经过油煎之后产生的香味和米饭融合在一起了,让米饭也变得很香。
“你倒也不用为我省钱,说好的今天请你吃饭。”赵天然捧起碗。
冯绪看了她一眼:“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的是,吃个饭而已,我做就是了。”
“赵天然。”
“嗯?”
“我妈是不是找过你,报志愿的时候。”
赵天然一愣,机械地咀嚼了两下,苦笑出来:“你以为是你妈 *** 我的?”
“是吗?”
“不是。”她搁下碗筷,后面的话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已经到这地步了,说不说迟早都会知道。
“是我妈,她从方桂子那里知道我们早恋的事,还打听到你没考上大学,逼我跟你分开的。你实在不用在意你妈妈的话,她很温柔,没对我说一句重话。”
可冯绪知道,钝刀子磨肉才是最痛的。
两位母亲的反对,全部的压力,道德与亲情制高点的指责,全由赵天然一个人承担了,可分明当初,是冯绪先去招惹她的。
和赵天然分开的之一年,冯绪在复读机构里没日没夜地读书,那样的煎熬痛苦全凭着一股子少年的恨熬了下来。
和赵天然分开的第五年,冯绪大学毕业,看着穿学士服的自己,突然有几分明白赵天然的选择,从那一天起,他开始想她。
和赵天然分开的第七年,他创业失败,回老家之后看到母校,那股恨意纠缠着想念如毒入心。
和赵天然分开的第九年,他带着公司强势杀回,只想问她一句:莫欺少年穷,后不后悔?
他从来都是怪她的,可他不知道,“莫欺少年穷”是很励志,可对做父母的人而言,这句话是场豪赌,是一场将孩子命运压上去的豪赌,有几个父母愿意自己捧在手心养大的孩子去参与一场未知的赌博。
他怨赵天然当年放弃他,可分明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给过赵天然和这个世界对抗的资本。他不该恨她,他该恨自己。
饭有些难以下咽。
“赵天然。”他喊她,声音有些隐隐的抖。
赵天然抬头,还是那样的眉眼,天生的弯弯眉、杏核眼,鼻头有些钝,更好看的是那张嘴,像贴了花瓣,笑起来满世界都能被点亮。
“我们结婚吧。”
“我们结婚吧”9年等待恰逢花开,穷前任成总裁来向她求婚
相隔九年的疏离、陌生,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弥补,只要我们不再错过。
11
近来,曲闻溪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前些日子出去买菜,在菜市场被人认了出来,追着拍。她左手拎着一只鸡,右手拎着一把菜,穿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棉裙,朴素得就和日常买菜的大妈没啥两样。
那视频和照片传到网上以后,曲闻溪就不轻易出门了。倒不是她怕被商陆的粉丝围追堵截,而是她实在是……没脸见人。
平安夜的晚上,商陆新片开播,有场见面会正好在昆城。商陆塞了张票给她,嘱咐她一定要去。
风口浪尖上,曲闻溪原本没打算去,可那次去菜市场被拍之后就一直心情郁郁,她这么注重形象的一个人,居然一朝翻车,一定得找个机会扳回来。
索性打扮一番,从头发丝到脚趾甲盖都得细细雕琢。
人潮汹涌的会场,曲闻溪差点没被挤成肉饼。好不容易落座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见相隔不远有人叫她:“嘿,曲老板,你也来了!”
曲闻溪转头看过去,赵天然被一个男人掐着腰坐在位置上,伸长了手臂冲她打招呼。
对方动作太大,活动又还没正式开始,一时间前几排粉丝的注意力全跟着过来了,一双双眼睛跟狼眼似地盯着她,泛着绿光。
曲闻溪有些僵硬,扯出个笑。余光落在身旁的空位置上。
大剌剌两个字被印刷出来贴在椅背上——“商陆”。
曲闻溪心里大骂商陆三百回合,然后迅速调整状态,捋了捋头发,坐正了身子。细肩长颈,旗袍的领口服帖地包裹着线条。
商陆一上台就看见曲闻溪那副人模狗样的样子,正经过了头,差点笑场,眼睛都弯起来了。
那一幕显然被人拍了下来。
台上人眼里全是星,而台下光海里正好有颗夜明珠。台上人西装革履,台下人旗袍裹身。
如果这不叫般配,什么才叫般配。(原标题:《风和日暖II·百日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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